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虽然是确确实实发生过,但是我却怀疑我和作家是被人作用了;这海鬼和海神就这么轻易把我们放了,肯定是有目的的作家呢,老是牵挂着他的海姑娘,就不断地在沙子上写字,祈祷海姑娘能够在大船上,并且能够从大船上下来,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我把神剑放到他手里:“我看这剑,是真的吗?”
他很吃惊:“我从来没有拿过剑。觉得这东西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其实男人身上有很多的剑,头,手指,腿,脚,甚至是我们的命根,等待这些东西都是剑。就看你怎么用了。我们做事在磨剑,做得事越好,剑就越锋利。我写作呢,就是在写铸剑,铸一把锋利的剑,杀苦恼和忧愁,斩快乐和幸福……不过,这真剑却是用来杀人的,沉得狠啊。好象是一把好剑。”
我说:“你用它把我杀死吧!”
他吓了一跳:“我们已经成了好朋友,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解释:“我怀疑我不是我了。也许你也不是你了。我们都成了这海怪和海神利用的人,成了他们的工具,为他们服务,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即便现在你拿起刀来要杀我,这刀恐怕也不会刺到我。——你用剑刺一下我试试。”
他摇摇头:“即便你说得对,我也不能刺你啊。”
大船靠近过来,有人“扑嗵”一声跳下水,“哗哗”地走过来。
他说:“我看那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是海姑娘过来了。”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你看,她老挺着胸脯,即便是浪没过了她的腰;她的腰板挺得最直,在生活里,她不惧怕什么,其实我就欣赏她这一点。这是她的性格。在床上尤其表现得突出:她什么也不害怕,只想前进,前进,把你带进一个极乐的世界,而且,也非常卖力,全身运动着,嘴巴都用上了,她的整个的身体好象成了一片活动的海,一个又一个快乐的浪淹没了我,我即便是死,也不能没有她……”
真的是他的海姑娘走过来了。
她并不理睬我,竟址扑向他,两个人拥抱,在沙地上滚动,滚在水里,从水里爬出来,又滚回水里;然后就在水里*,两个人好象变成了一个人,享受着风,享受着浪,享受着阳光,变成了快乐的浪。
我并不想离开他们。我有话要问海神。我还决定走到哪里,就把作家带到哪里,因为我喜欢他,我想有一个旅行的伴儿,作家是最好的人选,他会讲故事,而我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我躺在沙滩上竟然睡着了。
醒来看到作家和海神搂抱在一起,在不我远的地方说悄悄话呢。
“你们……我……”我不好意思打搅他们。
“没关系。你可以过来。”作家抬起头来,对我笑笑。“你是剑长,武艺很高,你离得近,我觉得很安全呢。——刚才海姑娘说过你,你道德品质很高啊,她引诱你,你都不干……我也在海鬼的肚子里也领教了,多亏了你的出现,多亏了你,我才有现在的幸福。”
“你问过你的海姑娘没有,她要跟着你走?”我估计肯定是这样。
不用作家回答,海神却转过身子面对我;她现在好象千万朵花变成的,浑身没有不漂亮的地方,头发散着,脸的光散着,高高的胸部散在地上,两腿散开了。她说:“我不走了。现在海鬼受了伤,也长得太大了,他不需要我了……”
我不会被她的话迷惑。我总觉得海鬼把我们当成了一跟线,一根管,他会利用这根线,这根管,寻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也许海神本人也不清楚。
几只老鼠从高处跑过来,“吱吱”叫着,并不离去。
作家拣起一块石头扔向它们,它们只是往旁边跳了跳,也不害怕。
只见有一只老鼠慢慢变大,而其它的老鼠在慢慢变小,好象变小的老鼠把肉都给了那只变大的老鼠:变小的老鼠消失了,变大的老鼠再也没有变大。——它像成年的兔子那么大了。
这只大老鼠盯着海神,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就一步步走过来。
“这个家伙真可恶!”作家有点害怕。“它们用肢体写着一个邪恶的故事,而这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喜欢听作家说话,希望他能继续说下去。
老鼠绕过作家,离海神只有向步的距离。
作家说:“连老鼠都被海姑娘的美丽迷住了!老鼠身上的每一根毛,都在赞美着海姑娘的美丽;老鼠的眼神啊,就像绳子,紧紧地套了海姑娘的身上,要把海姑娘带走。——风剑长,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啊?静静地看着故事有个结尾吗?”
我现在却在想,这海神身上一定具有某种魔力,把老鼠吸引过来了;也许海鬼需要老鼠,需要老鼠为他做点什么。
但是海神并不害怕,她翻了个身跳起来,过来拿超起放在我身边的剑,一下子就杀死了老鼠。
老鼠的血好象都被剑身吸收了;老鼠也越来越小,一会儿就不见了。
这一切好象是个梦。
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