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已经面对着两个神了，泰山神和旌旗山神了。显然，泰山神是个男的，而旌旗山神，是个女的了。

我还得和这个泰山神聊下去：“你看，来的女人都很漂亮，想必这旌旗山神更漂亮了吧？”

泥土人平静下来了，因为女人一个接一个地从树林里出来，他们也不争也不抢了，倒是害怕起这些女人，不知这些女人出来做什么。

作家正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而海神也在一边发愣，叫这些漂亮的女人惊呆了。

这些女人好比是一条浑浊的河流，叫人能感觉到，但是却看不明白。

泰山神已经兴高采烈，他很乐意交谈：“这旌旗山本身的形状就好象一个女人，长长的身体，仰躺在那里，胸部高高的，小腹扁平，手臂和双腿长长的……我只要看到旌旗山，就会爱上她的。喜欢她身上的一草一木。她身身上有三万九千八百五十二树，有一亿多棵草，有七千多万棵石子，有……”

他停下不说了。

“说下去。看来，你们山对自己的本身还很了解啊！”

“我以为你不喜欢听这这些枯燥的数字呢。”

“我喜欢听。”

他惊叫：“啊！你真是完美的人！旌旗山女神已经在告诉我，说她要见你了！”

我装着高兴的样子：“快点叫我见她！”

既然她能叫这么多的女人来，也能叫这么多的女人回去。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要是这些女人是真女人，也可以留下来；要是她们谁喜欢泥土人，也可跟泥土人回家；只要泥土人不乱来，那就是女人的幸福。

一阵“呼呼”的风声，一个女人就来到我身边。感觉她就像空气，看她的脸也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你就是风神？”她的嘴唇好象也没有动弹，但是话语却是悦耳动听。

“你就是旌旗山神了？”我问。

“有山的地方就有神。普通人是看不到神的。是你把我引来了。”旌旗山神嘻嘻笑着。

我回头看看那些泥土人，他们三三两两和女人交谈着；作家和海神也分别和女人聊着。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我把你引来了？”我不解女山神的意思。

“本来我在等着泰山合并我，旌旗山就长到泰山身上，给泰山多一个景点，可是你打乱了我们所有的计划，而且，把泰山多年积攒的泥土人都弄走了，泰山不得不找我帮忙……”

这山和山之间原来的着密切的联系，相互利用，相互关心。

该死，我不想卷到更多的事情当中。

可是这个女山神又出现了。

我问她：“这些女人是你带来的？”

她说：“正是。一个梨可以变成一个女人。你要多少个女人？我的山坡上有很多的梨树，一棵梨树长几百个梨，你说我那里有多少个女人？”

不知她说得是真是假。也许这本来就是个神话。

有个泥土人叫了起来：“不好，有个女人倒下死了！”

我看到作家跑到那个倒地的女人跟前，又回过头来对我喊：“风神，这个女人在慢慢变小……她不见了！”

女山神就对我说：“有人把一个梨吃了……就是说，有人吃了一个梨，而这个梨正好是这个女人……”

我悄悄伸出手，碰了一个女山神的腿。

她惊讶地看看我。

我对她使了个眼色。

我对泰山神说：“我想单独和漂亮的女山神谈谈。”

泰山神说：“你心里有鬼，——现在旌旗山神根本就没有把本身的漂亮流露出来，你没有看到，你只是看到她的伪装，就说她漂亮，你这个人也不实在。”

他说得对，我是欺骗了他。但是我有些话不能守着泰山神说。我还是往一边走。而旌旗山神也跟了过来。

这一点我就应该感激她。

我开门见山：“女神，你知道怎样能控制泰山神吗？”

她竟然笑了：“你说这话泰山神能够听到的。我们山神会利用空气听到声音。只要空气里的声音，我们都能听到。”

“吹！”我也变得放荡起来。“同时有很多人说话，你能听清每个人的声音？”

女山神笑了：“这个倒不能。”

“那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制服你们？”

“很简单……”她笑笑。

泰山神在一边喊：“别告诉他！你告诉他，我们就完了！”

我也奇怪：“是很简单？一句话就可搞定？”

“是的，就是这样。”

我慢慢看清了这个旌旗山女神的脸，直看越不敢相信，她的脸竟然和拉妮的脸长得一样。

我愣了。

“你愣什么？”女神泰然地说，“我这张脸是取自地下一个美女的脸。这个美女特别漂亮，只是被埋在地下。我山上的一棵树根扎得深，看到了这个姑娘，给我讲述了这个姑娘的模样，我才有了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