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要演什么戏?我弄不清楚,我决不会上台。——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你们把我弄到了人们的梦里?”
皇帝说:“当然不是。不过,你确实是一块做梦的好料子。认识了你,就会有好梦的。——只从你出现我在面前,我做梦的时候就梦到你。你是我的白马王子。我真想就叫你生活在我的梦里,永远不出来。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你就在现实中,而且历尽磨难。”
皇后竟然知道我历尽磨难!这是什么意思?在同情我,还是可怜我?
她拉了我一下,叫我坐到凳子上:“你还深深地爱着拉妮?”
我摇摇头:“不那么想了。”
“为什么?”皇后不解。
“想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像云烟,已经从我面前飘过去了。”我不想在一个危险的人物面前表达真情。
“我告诉你,过会儿你就会见到拉妮!”皇后兴奋地说。
一提到拉妮这个名字,皇后就好象兴奋似的。这是为什么呢?
但是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在戏里见到一个演员拉妮,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呢?
不过,我想问问出演拉妮的人是什么人,皇后却站起来,所我拉了化妆室,交到另一个女人手里。
“我叫四芬!”女人自我介绍。“我是你的戏导,你进入这个剧院,一切由我来给你安排。”
皇后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你听她的错不了。”然后就离开了。
四芬带我到舞台旁边的观察室:“我和你说一下戏……”
我把门关上:“还是对我说点别的吧,我不想听什么戏,也不想演什么戏呢。”
四芬马上就叫起来:“啊!你想害死我!”
我不解:“我不想害任何人!”
她叫:“你不上吧,你不演戏,皇后首先要杀我的!”
“等等!”我也叫,“为什么非要叫我演戏?”
“因为你要找拉妮!”
“我要找拉妮。但是我不想在舞台上找。我是找要拉妮,但是现在能找吗?”
“能在舞台上找,现在就能找!”
“你放屁!”
“你不上台就害死我!”
“骗子!”
“不!”
她很执著,不像是说谎。但是我哪里肯信,就躺在凳子上,看她再怎样解释。
“咣”的一声,外面又敲响了锣,演出正式开始了。
我听到了“呼呼”风声,和风沙敲打树木房屋的“沙沙”声,听到了人的恐惧的叫声和悲怆的哭喊声。
“这是在搞什么?”我问四芬。
“舞台上正在演一个怪,这个怪很厉害,走到哪里,杀到哪里,天下无敌!”四芬只好耐心地坐在我旁边,向我解释。
我来了兴趣:“这是一个什么怪?”
“一个神怪!”
“顾名思义,这个怪是由神弄的?”
“差不多。”
“那么都是些什么神?”
“都是些什么神?”四芬叫起来,而且伸出又拳,在我身上拍打了好几下。“——这个怪不是由你控制的!你是人民的敌人!我恨死你了!”
我跳起来,抱住她:“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我胡说有什么用?难道我现在胡说浪费时间吗?我才不愿意胡说呢!”
也许她真的在胡说,是要把我引入剧情当中;也许她说得是真的,你看她愤怒的表情;也许她是被皇后故意教着说的,要给我洗脑,叫我乖乖听话。但是无论哪种情况,我都听听这个怪的事情,哪怕这个怪根本就不存在,是个假的,而这样更好,因为就不会有人为此而伤害,我也成不了人民的敌人。
“你刚才说我控制了怪?”我摇着她。
她的身体就晃,头发都晃着我脸,胸部却在颤,颤着我惊吓的心,我真的希望我现在死掉,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你的一个复制品和很多的女人组成了神怪,而那个野猪怪也加入进去,两个对合在一起。野猪们冲冲杀杀,而你们就提供智慧,整个怪活动起来就好象一个旋风,走到哪里,树倒房屋倒,没有能活着逃出神怪的手心。”四芬又打了我一巴掌。
她真的恨这神怪。
“我的父母和他和他……”
“她是你的男人?”
她就抽泣起来:“他们都死在神怪手里……”
我相信她说的话了:“对不起,我很抱歉!”
“还有!”她又打了我一下。“一些泥土人正在旌旗山女神和一个作家的带领下疯狂旋转,给那个神怪提供动力,这神怪正在杀人呢!”
“啊!”我惊叫。
旌旗山女神和作家正带着泥土人钻地,——这我绝对相信,他们是在找被埋在地下的拉妮。而我却被弄到这里……
女神和作家绝对想不到,他们叫泥土人旋转,是给一个我也没有看到的神怪提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