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突然回来了：“风将军……”她刚才哭过。

“叫我风好了。”我安慰她，“我不是当了将军，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说实在的，我老觉得我在做梦，这个将军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可靠。——不，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好象是画的，是借来的，是愿意摆放的，是虚幻的，可能马上就消失或是坠落。于是我心里很不安。

“我刚才和人通过电话……”她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了？”我想不出她心里有什么忧愁的事。

“可是没有成功……”她想哭。

我不解地问：“成什么功？要成功，自己得努力啊！”

“我刚才跟孙将军的秘书打电话了，我想留在这儿工作。孙将军的秘书是我的同学。当时正好孙将军在办公室，可是孙将军没有同意，他说花工作人员严重超编，正在裁员呢……”

原来是这样啊！

我问她：“你想在这儿工作，周工能同意吗？”

“我是想留在你身边。他也这么想。”小杰看着我。

我是将军，我应该有权利把小杰弄到身边工作吧？于是我说：“你就留在这儿吧，我同意就行。”

看不到小杰高兴，也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说了算。

我叫服务员打开了电视，电视上的画面全是楼了，车了，房子了；要不是就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皇帝露面的次数最多，他永远是指指点点，身后跟着一大帮人，都必恭必敬，都战战兢兢，真是好笑。

我又睡过去。

我被人叫醒。没有看到小杰。门口的玻璃碎片还没有人收拾。此人带我坐电梯到了88楼将军的办公室，孙将军正在那里吸烟，见我进来就“哈哈哈”大笑。

我愣了：这家伙笑我吗？

办公室很宽大，好象一个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军官。

“坐下吧，我们开会。”孙将军好象对我很客气。

我不知我该坐到哪里，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军官们手里都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孙将军说话了，不过，他先喝了一口水。

手指蛇悄悄对我说：“看上去你一点地位也没有……”

我跟它开玩笑：“你是地怪，你住的地位更低啊。”

它就悄悄笑笑。

孙将军说：“我们开会。今天，我荣幸地宣布，全国最大的，级别最高的灭怪部队成立，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表示祝贺！”

屋子里除了我，都使劲鼓掌。

孙将军就不解地看我，而我却故意闭上眼睛。

“你别这样啊！”手指蛇悄悄劝我，“开会就要有开会的样子啊，打起精神！”

我回敬他：“我就这样，皇帝叫我离开好了。”

它生气地说：“皇帝会杀了你的！”

孙将军喊：“大白天说什么梦话？安静！——我们灭怪部队要下设民兵组织，成立应急分队，当烟怪真正出现的时候，民兵和应急分队就会马上达到现场，消灭烟怪……”

又响起了掌声，久久不息。

“请刘将军讲话！”孙将军笑着对坐在我身边的一位军官说。

原来他也是一位将军啊。

于是刘将军就站起来说：“尊敬的皇上，尊敬的孙大圣将军，尊敬的各位将军……”

我实在不愿听这些废话，就出了屋子。

小杰等在外面：“你……你跟孙将军说好了吗？”

我烦：“我都不想留在这里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小杰哭了：“你是将军啊！你以为做个将军很简单吗？——不不，得考上大学，在大学读二年，然后再允许报考军事学院；要是有关系，比来后才能做个军官，然后再慢慢晋级。晋级一次至少得花十万。军队的官衔都是明码标价的，你要做到将军，得花百万啊……不不，你不能有别的想法……”

她跟着我来到休息室：“你得回去开会。”

手指蛇也说：“小杰说得对，你得回去开会。——我对孙将军的作战部署感兴趣……”

“不！”我拒绝。

小杰说：“你听话啊！将军是部级了，工资上万。而我现在的工资才几二百元，要是我能调来工作，工资长三级，要过千了……你要珍惜呀！”

我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这手指蛇正在勒我的脖子。

“你不去开会，我要勒死你！”手指蛇威胁我。

我想用头发刺它，可是它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头发刺透了它的身体，它也不动弹。

没有办法，为了呼吸顺畅，我就回去开会。

我坐着，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屋子里坐得全是将军，而孙将军一个一个要他们发言，最后竟然没有叫我；叫了我我也不想说什么；但是不叫我我心里却酸酸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会要结束，孙将军问。

“没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