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柔怒形于色,气鼓鼓地出了乔家公司。
回程途中,当即拨了电话给顾北辰质问此事。
“你已经知道乔安暖被乔氏辞退的事情了吧?”沈佩柔厉声质问道。
电话那头,顾北辰愣了一愣:“妈,您都知道了。”
“哼,我刚从乔氏集团出来。”
顾北辰不知道母亲竟然直接找到乔家公司去了,连忙出言劝慰道:“妈,您先别着急,事情既然发生了,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万一气坏了身子多不值!这样,您先回家,我们回家再跟您请罪。”
“你不用安慰我,我问你,乔安暖找到了吗?”
顾北辰点了点头道:“嗯,找到了。”
“早点带她回来。”沈佩柔说完,啪地挂掉了电话。
等顾北辰从电话中回过神来,赫然发现乔安暖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吵到你了。”顾北辰表情不大自然。
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你都知道了?”声音孱弱,听上去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
顾北辰点了点头,怔忡着,不知道如何人开口安慰。
“刚才的电话是妈打来的?”
“嗯,妈让我们早点回去。”
乔安暖缓缓地点了点头:“你先回车上等着我,我跟我妈说两句话就来。”
顾北辰默不作声地出了病房,径自往车上去了。
乔安暖站在母亲床边,强忍着把眼泪逼回眼眶,坚定而从容地开口:“妈,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把乔氏集团从乔兴昌手里夺回来的!”
夜已经很深了,漫天的星子仿佛睡着了一样,躺在丝绒般的钴蓝色幕布中,一动不动。
车子从市郊返回了顾家大宅,车上两人一路无话。
“早上我就说让她去顾氏上班,非要回乔氏,现在好了,被赶出来了,我们顾家的脸也被丢尽了!”
两人刚进顾家大门,顾母的声音变从客厅传了出来。
“呆会跟在我后面,不管爸妈说什么,你都不要还嘴,由我来解释。”进客厅前,顾北辰转身对身后的乔安暖说道。
“不,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乔安暖昂起头,抢在顾北辰前头进了客厅。
“爷爷,爸、妈,我们回来了。”乔安暖上前一一问好,大大方方,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
顾北辰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看着乔安暖瘦削的双肩,眼神里无不担心。
顾老爷子捧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一点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顾振坐在一旁,戴个老花镜,面色严峻,正借着桌上的台灯看报。
只有沈佩柔,怒形于色,脸色紫胀,单手叉腰,倚在一张高脚凳上。
见乔安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怒意更甚,斜睨着她道:“她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顾家的脸总有一天要被她丢光!”
乔安暖闻言顿了顿,面不改色,走过去道:“妈,这件事,并不是我丢人,而是乔氏太目中无人。”
然后又对上位坐着的顾老爷子说道:“爷爷,您也知道我当初是带着乔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嫁到顾家的,虽然不多,但我也算乔氏的一个小股东。公司的总经理换选向来都是要通过董事会决定,而这次乔氏却没人来通知我,我不认为只是丢脸,而是乔氏在打我们顾家的脸。”
顾老爷子闻言,颇有赏识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小暖说的在理,乔氏自恃我们顾家鞭长莫及,想独霸董事会。想必你与乔兴昌大吵一架,也是因为此事,你为自己在董事会的表决权力争,就是给我们顾家长脸,怎么能说是丢脸呢。我认为这件事,小暖做得很好。”
顾老爷子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之鸣,在客厅内震荡不已。这段话是对乔安暖的赞同,更像是故意说给沈佩柔听的。
作为一家之主的顾老爷子都不觉得丢人,她作为顾家儿媳妇,又哪来的立场说丢人。
顾北辰听到这里,一直提在胸口的一股气也能慢慢放下了,既然爷爷开了口,乔安暖的这个劫离化险为夷也就不远了。
“妈如果觉得这件事丢面子,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就是给我们顾家长脸的机会。”
乔安暖似乎早已料到顾老爷子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于是借坡下驴,打算将自己心中的盘算也和盘托出。
“从来没听说面子丢了还能找回来的,你当着面子是淀粉做的呐?想丢就丢,说找回来就找回来?”沈佩柔不屑一顾。
这个时候,乔安暖忽然朝顾振走了过去,卖关子似的说道:“爸,打扰您看报纸了,我想问一个问题,顾氏集团最近是不是在跟乔家争一处土地的开发权?”
顾振闻言一愣,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有这回事,你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来了?”
此言一出,全家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乔安暖。
“在与北辰结婚前,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负责,与顾氏集团相比,乔氏集团的优势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