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暖闻言愣了一下,心里没来由地畅快了许多,就像笼罩在心头的一片乌云忽然随风飘散,露出一方澄明的晴空。
“你碰没碰她,和我有什么关系?”乔安暖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扶着他朝前走,很害怕顾北辰会因为自己的迟疑而对自己妄加揣测。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呢?他不只是一个和她缔结了契约的路人甲吗?自己何必对他的心思这样在意?
乔安暖越想越害怕,但究竟她在害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
因为那个答案,不会是她想要的,甚至是与她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的。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着乔安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顾北辰忽觉背上的伤口又痛了几分。
这个女人的心思,果真这般坚硬吗?
从始至终,一点都没为自己动过心?
想起曾经为她做过的种种,内心不由一阵怅惘。
“不想。”斩钉截铁的语气。
顾北辰如同又遭到重重一击,旋即自嘲地一笑。
“你笑什么?”乔安暖不明所以。
“笑我自己。”
说不上为什么,乔安暖觉得刚刚顾北辰自嘲的那一笑,看上去有些受伤。他也会因为自己对这件事的漠不关心而觉得受伤吗?这样一想,心中反倒有些窃喜。
两个人终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卧室。
乔安暖打开房门,吃力地将顾北辰安置在了床上。顾北辰背上的伤不轻,几道猩红的血痕像几条巨大的蜈蚣,在他背上张牙舞爪。
她心中隐隐觉得内疚起来。
说到底,他之所以被顾老爷子教训,都是因为自己。
若不是自己违约在先,看到蛋糕情不能已,跑出包厢又撞到唐御深,就不会被叶温柔抓到把柄,顾北辰也不会因此花钱买醉,继而在不省人事的时候被狗仔队偷拍,闹出这么大丑闻。
“我帮你叫医生吧?”乔安暖的脸色有些苍白,头昏脑涨,开始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睡眠不足的问题,而是感冒了。
“这点小伤何必叫医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尽管背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
“伤口不好好处理,一旦感染,可有你好受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自作多情。”乔安暖白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在你签离婚协议书之前就英年早逝。”
不得不说,在隐藏内心情感,逢场作戏这方面,乔安暖的能力不知能甩顾北辰多少条街。
“笑话,我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伤就翻船。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我看你是怕医生把你因为绯闻被执行家法的丑事传出去吧,你就是一只煮熟的鸭子——嘴硬!”
乔安暖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乐意,管得着嘛你?”
就在两个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时,卧室的门忽然响了起来。
乔安暖上前开门,却发现是顾母,手上还拎着一个类似医药新的盒子。
“妈,你怎么来了?”
“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当妈的不能来看看吗?”
乔安暖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激烈言辞,并不以为意。
“妈你说这哪里话,我刚才准备给北辰叫医生,他死活不同意。”
“辰儿这么要面子的人,他能同意请医生来吗,亏你还是他媳妇,连丈夫的这点性子都摸不透。”顾夫人白了乔安暖一眼,径直走到床前。
“辰儿,感觉怎么样,还疼吗?”见到背上满是伤痕的儿子,顾母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语气温柔得如同对待一个不足满月的婴儿。
“妈我还好,您把药放这儿就行了,待会我让安暖帮我上药,您忙您的去吧。”顾北辰趴在床上,头也不抬的说道。
“傻孩子,有什么事能比你身上的伤更让妈操心的呢?”
“行了妈,我想好好休息会儿。”不耐烦地语气。
正所谓儿大不由娘,沈佩柔又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呢,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乔安暖吩咐道:“这是顾家祖传的创伤药,你待会帮辰儿清理一下伤口,将这药用棉签均匀的涂在的伤口上,早中晚各上一次药,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
交代完,顾母便离开了房间。
乔安暖依顾母所言,取出棉签,在药罐里蘸了创伤药,坐到床前,小心翼翼地为顾北辰涂起药来。
气氛诡异的尴尬着,两人虽然结婚这么久,可彼此如此亲密的举动却是少有。看着他赤身露膊,乔安暖脸上不由一阵阵发烫。
顾北辰不时扭头过来悄悄观察乔安暖的脸色,发现她此时白里透红的脸在冷酷之余,也平添了几丝妩媚,煞是好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昨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