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电话这头,乔安暖再度哑口无言。
她知道顾北辰是那种无论什么事都能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眼下真的因为在机场等候的这点儿时间问题导致他心思剧变,回过头去找乔氏谈合作,那么她近来所有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她的口气不得不软了下来:“你什么时候能到机场,我在这里等你。”
“看心情。我心情好,现在可能就驱车过去,心情不好的话,下周再过去也说不定。”顾北辰阴阳怪气地道。
乔安暖一听,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忍着恶心捏着鼻子道:“那请问,你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呢?”
“我本来心情挺好的,但被你这个催命鬼一样的电话一催,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现在就到机场来?”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就看你晚上配不配合了。”
乔安暖眼前一黑,压低声音吼道:“顾北辰,你还要不要脸?”
电话这头,顾北辰奸邪一笑,仿佛抓住了乔安暖的软肋:“现在被你这么一骂,我心情更不好了。既然你没这个诚意,我想,乔家那边的人还盼着我过去呢,挂了啊!”
“等等……”
乔安暖双眼一闭,在心中长叹一声:就当做是为夺回母亲的那份财产付出的代价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谁让我偏偏遇到这样一个克星呢。
顾北辰的车子风驰电掣地行驶在通往机场的路上,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他心中说不出的畅快,逼乔安暖就范一次不容易,他要好好珍惜眼下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
二十分钟后,顾北辰如约出现在了机场的候机大厅,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
乔安暖已经买好了两个人的机票,只等顾北辰来了一起登机了。
看到候机厅内乔安暖身旁堆积的大包小包的行李,顾北辰不由皱起了眉:“不就出差一个星期吗,至于把家都搬过去?”
乔安暖白了他一眼道:“这些东西我在家都用习惯了,其他地方买的用不习惯。再说了,出门在外,能省则省,否则就算家里有金山银山,也要被挥霍一空。”
顾北辰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对乔安暖这种勤俭持家的性格很是受用。
“让你整理的资料都带来了吗?”乔安暖问道。
顾北辰向来有丢三落四的公子病,她可不想到了H市,却发现该带的文件都没带。
顾北辰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摞文件,递给乔安暖:“你看是不是这些?”
乔安暖接过来,粗略地看了看,复又问道:“这些资料你都认真看过没?”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你,又不是我。”顾北辰摇了摇头,言下之意,这些资料他一个字都没看过。
“这次出差的任务很艰巨,老实说,一个星期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所以,你要有一个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
“陪夫人一同抗战,我很乐意。”顾北辰嬉皮笑脸,一语双关。
想起顾北辰在电话里所提的条件,乔安暖心头又一阵痉挛。
可眼下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看了看表,登机时间马上到了,便和顾北辰两人将所带的行李连拖带扛弄到行李托运处,而后随着人流上了飞机。
头等舱的环境比经济舱好了不少,空间大,空气流通性也好。
两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抛开缠身的琐事不谈,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远的地平线,窗外触手可及的絮状云彩和明媚阳光,有种浪迹天涯地豪迈之感。
“你打算怎么和那些老辈分谈这次的事?”离开A市一段距离后,顾北辰忽然开口问道。
这些早些年和爷爷一起打天下的前辈,到了顾北辰一辈,能够辨认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和这些老前辈商量企业的兴废问题,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和能够说服他们的证据,恐怕此行难免要吃几个闭门羹。
对此,他想听听乔安暖作何打算。
“顾氏旗下的这些子企业,根据我之前做的功课,如果没什么出入的话,他们现在都处于一个负盈利状态,倘使这些年来没有总集团的帮衬和搀扶,这些企业恐怕早已经宣布破产,被市场的浪潮淘汰掉了。而他们目前运营的状况,这些部门的总负责人不会不知道,这种空吃粮饷的行为,本身就已经使他们心虚。如果我们再旁敲侧击地代表总公司表达一下目前公司的难处,相信他们不会为难我们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决定。”
乔安暖的功课做得很足,对这些部门老总的心理揣摩得也很到位。
可她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些部门负责人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对自己手下的部门这些年来没有为总公司取得一点效益而觉得羞愧,取缔这些部门也是理所应当。
他们会不会把这种状态当做总公司对他们这一代人的一种抚恤?
而现在总公司忽然派人来剥夺对他们的这种抚恤,他们真的会言听计从,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