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我请佛经,女儿战战兢兢不敢懈怠,可是忽然听到王妃的命令,真是让人心寒,若是想让我死,直接赐我一杯毒酒,何必这么麻烦,那些男盗女娼的手段,王妃怎么会对女儿使?
可若不是游侠相救,杀了姓黄的侍卫,绑起殷富,我如何能脱险?女儿不解,请祖母和父亲做主。”
沐轻蔓抓着旁边老夫人的手,眼泪落到了脸上,煞白无血色,“请祖母做主啊?”
老夫人有几分厌恶她的行为,大庭广众之下,好好地寿宴变成了闹剧。
可是看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不像是说谎,又不能当众推开她。
雪莲从怀里掏出佛经,双手捧着到了沐晋严的面前,低声说,“这是姑娘花了一夜的时间替王爷抄写的,最后一页添了几个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沐晋严接过来,脸上有几分动容,殷阑珊拉着他的袖子,急切的解释,“王爷,不要相信她的话,妾身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沐轻蔓疯狗乱咬人。”
沐轻蔓抿唇,“天地良心,蔓儿不敢说谎,殷富现在就在外面,不如叫进来问个清楚?”
殷阑珊面色剧变,沐晋严看了看仆人,就有人去门口带人。
殷富被五花大绑起来,口里塞着布条,面色惶恐不定的看着沐轻蔓,眼珠子快要瞪出来,看着殷氏忽然亮了亮。
“殷富?”殷阑珊震惊,没想到沐轻蔓还有后招。
“蔓儿定是误会了,殷富他虽然贪玩了些,你也不该随意绑起来……”
殷阑珊低眉过去给殷富解开,殷富却大哭着喊着,“姑母,姑母救我,这个女人要杀了我,黄侍卫已经被杀了……”
众人顿时噤声,结果不言而喻。
若不是串通好了,殷阑珊岂能安排黄侍卫?殷富岂能看到黄侍卫被杀?
殷阑珊大惊失色,使劲儿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担心口不择言,对自己不利,殷阑珊把布条重新塞到他嘴里,委屈的看向沐晋严,“王爷,妾身是真的不知情啊……”
沐晋严在殷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怜沐轻蔓受了委屈还不敢光明正大的指出来。
再看向手里的佛经,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重。
若不是沐轻蔓回来说清楚,恐怕他不会再认这个女儿了。
众人心里也都明白了,虽然自己家里都有些肮脏事,可是真要说出来,还是偏向弱者多一些,而同情沐轻蔓。
他们对殷阑珊这个王妃越发的看不起,官员们不好说什么,女眷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冷眼看着。
沐晋严想着沐轻蔓的亲娘,当年是他辜负了盈盈,才让沐轻蔓受尽欺负,心里更是晦涩不止,对殷阑珊越发的厌恶,像是撕下了那一张面具,雍容大度的脸皮下面藏着一个狰狞扭曲的面孔。
沐轻玥连忙过去,“爹,您不要相信沐轻蔓的话,我娘对她别提多好了,她就是恃宠而骄跟您告状。”
看着沐晋严冷脸不疑,沐轻玥愤愤的到了沐轻蔓的跟前,“都是你,忘恩负义的贱人,这些事你早就设计好了的吧?”一着急,挥手就是一巴掌。
沐轻蔓躲也没躲,脸上立刻出现一个巴掌印子。
雪莲大惊。
老夫人面色难看的看着沐轻玥,“放肆,王妃,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殷氏呆滞在那里,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抱着自己的女儿,“王爷,老夫人,都是妾身的错,与玥儿无关啊,看在玥儿熬夜抄佛经的份上,原谅她的口不择言吧。”
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了一道别扭的声音,有人踱步走过来,语气戏谑道:“这戏班子都没有沐王府一家人唱得好。”
公玉瑾归缓缓走过来,面色冷凝,内敛深沉。
“参见国师。”众人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沐晋严走过去,“参见国师。”
“不必多礼,今日是沐王爷大寿,我就来凑凑热闹,不想看到这一幕,老夫人不必起身。”他缓缓踱步走过去,周围冷肃,矜贵深沉。
“让国师见笑了。”沐晋严为难的开口,“家事难断,老夫惭愧。”
“这有何难,今日本就是好日子,寿宴还未结束,应当早早处理完了琐事好让大家吃酒才对。”
“是。”沐晋严颔首,皱眉,“可是……”
“是非对错定会有决断,王爷在犹豫什么?若是沐姑娘所言为真,残害骨肉的罪名可不小。”公玉瑾归低沉了片刻,“大理寺卿何在?”
“在,国师。”从人群中,大理寺卿匆忙跑出来,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若是为真,该如何?”
大理寺卿沉吟了片刻,“继母残害骨肉,扰乱家宅,内外不安,按律法,应判休妻,交给衙门审理,若是证据确凿,行流放或人彘之刑。”
殷氏微微一颤,立刻跪倒在老夫人的膝下,“母亲,儿媳冤枉啊,儿媳不曾做这些事情,儿媳对蔓儿视如己出,不知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