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皇帝的怒意却渐渐的平息了下来,面色有些回转,抽了抽嘴角,“原来你是一片孝心?”
“是,儿臣自知罪孽深重,前些日子已经让父皇动气了,儿臣办事不利,但是儿臣的孝心是天地可鉴的,那些难民儿臣也没亏待了,不信父皇可以去打听打听,他们顿顿都能吃饱饭,只是穿的不太好,近日水源不足,那些水只能用来饮用,若是擦洗身子便是浪费了。
儿臣知道父皇要去巡防,便自己拿钱给他们买了衣裳,就是想让他们感念父皇的恩情,吃饱穿暖,也让父皇看着高兴高兴,儿臣绝对没有欺瞒父皇的意思。”
皇帝的目光微微的柔和,点了点头,“嗯,难为你的一片孝心了,还是朕误会了你。”
四皇子连忙磕了个头,“儿臣不敢,父皇是圣明君主,是儿臣的表率,父皇为难民着想是应该的。”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水,又放在桌案上,“难民的事情不能忽视,你要万分小心,等赵构从川蜀之地回来了,就让这些人都回去,你也就大功告成了。”
“是,儿臣一定万分上心。”
皇帝的语气平缓了许多,抿了抿唇,“罢了,那你就先回去安顿难民吧。”
四皇子磕了个头,说“今日让父皇担心,儿臣心里实在是难受,父皇要不要去找个太医来看看?也好保证龙体康健。”
皇帝唔了一声,“一会儿再找,朕还有事。”
“是。”四皇子侧眼看了看内室里屏风后面,目光微微一缩,还是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了。
御书房里恢复了寂静,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瑾之,你说这孩子一片孝心,朕方才是不是大惊小怪了。”
公玉瑾归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神态淡然的看了一眼门口,若无其事的走到前面去坐下,“皇上不是大惊小怪,是怕四皇子走上歪路而已。”
皇帝点了点头,“老四从小没那么多的心眼,或许是朕大惊小怪了,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谁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呢?只要他还能忠心,对朕尽孝,朕都可以原谅他。”
公玉瑾归眉心微微蹙起,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不管怎么说,一百万两银子,让难民活成那个样子,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
皇帝微微沉吟,抿唇开口,“难民们无家可归,呆在这里本就是个填不上的无底洞,更何况还要上下打点,自然不太理想,只要说得过去就行了。”
公玉瑾归目光疏冷,垂眸点头,“如此,皇上体谅就好,臣先告辞了。”
皇帝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口的问了一句,“你跟那个昭莱公主怎么样了?”
公玉瑾归面色一顿,又沉了下来,“我跟昭莱公主没有一点关系,更不可能发生什么,皇上多虑了。”
皇帝听着他说话的态度,也不生气,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瑾之,你着什么急?朕可听说昭莱对你一片痴心,前些天还跑到朕这里说了好一通,朕为了顾念你的面子,可没下旨成全她,其实你若是有这个意思,朕是可以亲自下旨的。”
“皇上,臣对昭莱公主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更配不上她,绝对不可能跟她有关系。”
这话说得,明明不是你配不上公主,是公主配不上你吧,皇帝暗自腹排着,却是挥了挥手,无趣的说道:“好了好了,不必说这么多,人家公主也要点面子的……”
公玉瑾归抿唇,出了御书房,刚走两步,看着四皇子从侧面出来,负手站在面前。
“瑾之,你果然在里面。”四皇子目光闪了闪,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公玉瑾归抬头看着他,颔首,“四皇子有什么事?”
四皇子抿了抿唇,“前几天去你那里,你都不见我,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疏远了。”
公玉瑾归垂首抿唇,“没有,我看四皇子依然是手足兄弟,只是前几天我心情不好,闭门谢客罢了。”
四皇子笑了笑,“是不是因为沐王爷把轻蔓关起来,不让她见你?”
公玉瑾归挑眉,四皇子笑着说道:“这件事情我可是知道的,我去找她几次都没见人,听说去了赵府,赵府那个地方我是不能随随便便去的,你也知道赵构对皇子的态度……”
“四皇子,轻蔓的事情就别那么关心了,你自己眼前的都没处理好。”
四皇子轻笑,“你就会往我伤口上洒盐,但是美人与权势都不可辜负,我多找她几趟,说不定她就移情别恋了呢?”
公玉瑾归的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虽说四皇子有些半开玩笑的意思,但是听了就是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四皇子看他的脸色,就笑了,“哈哈,唯有提到轻蔓才是你的弱点,你的脸色是说变就变啊?”
公玉瑾归抿唇,“若是没事,我就走了。”
“别那么着急了,咱们一块。”
四皇子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说着,“瑾之,父皇真是信任你,那内室的屏风后面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