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摸着大白的毛,大白也温顺的伏在脚下,“妹妹,一会儿吃完了饭,我跟你们一起去,你大哥说了,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下面的人办事万一不长眼,耽误了就不好了。”
沐轻蔓点头,“多谢嫂子了。”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缇娜一听她的称呼,兴致就高了起来。
一直等到两个人用完了早膳,缇娜才挽着沐轻蔓的手走了出去。
公玉瑾归跟在后面看着,两个人说说笑笑很是亲密,没过一会儿,就到了李宅。
里面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哭声和讨论声此起彼伏,乱的不成样子。
他们一过去,衙门的人多半是真刀真枪的侍卫,冷硬的很,有人认出了缇娜和公玉瑾归,硬生生的开了一条路,让几个人过去。
“你看,昨日天神说他三更死,果然没留到四更。”
“就是,天神开眼啊,这样为富不仁的人死了也好,我们那条街上在他们家里做工的人,不知道挨了多少打,还克扣工钱,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
……
缇娜在一旁微微蹙眉,“去把周围的人都赶走,不许留在这里看热闹。”
“是。”侍卫的到了命令,就带着人去驱逐人了。
沐轻蔓跟着缇娜走了进去,小风牵着大白紧紧的跟在身后,小玉不时地逗弄大白,可惜大白不爱理睬他,小玉就愤愤的跟在公玉瑾归的身后。
李宅里面有一个妇人,有两个幼子,他们哭得泣不成声,“真是作孽啊……我们得罪了什么人呐,老爷说死就死了……”
两个下人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站着,战战兢兢的看着,公玉瑾归蹲下身去,看着两个孩子眼里噙着泪水,无措的看着周围的人,心里一软。
“你们损失了钱财吗?”
那妇人张口,“除了我私藏的几两碎银子,什么都没了,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做的,让我和我的儿子往后怎么活?”
沐轻蔓和缇娜走过去,缇娜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你们家那么有钱,还欺负别人,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姑娘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又没得罪你,我丈夫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还是懂得收敛的,他再苛刻,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作孽啊……”
夫人哭着哽咽着,沐轻蔓微微蹙眉,“还是带进去仔细问问吧,别当着孩子的面,尸体呢?”
旁边的侍卫走过来,“尸体还在房间,没有动过,仵作去了一次,现在还在那里等着。”
沐轻蔓点头,公玉瑾归也站起身来,“夫人,进去吧。”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缇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们是官府的人,需要你的配合,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官府……”她双眼蒙蒙,似乎是有些失望,“昨个出了这样的事情,官府也没派人来保护我们……”
“事情还没出,凭什么来保护你们?”缇娜不满意她磨磨唧唧的态度,直接指着一个侍卫说道:“把孩子哄到一边去,把这个女人带进来。”
“是。”
妇人哭得更加厉害,孩子们吓得也跟着哭了,不过下面的丫头把孩子们抱过去哄着,渐渐地就声音小了。
妇人跟着他们到了里面,李富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身体四肢都僵硬了,还以为是睡着了似的。
夫人哭的更加大声,连过去也不肯了。
沐轻蔓一走进这个房间,就微微蹙眉,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她猛然头皮发麻,是香,是素酒身上的香,是老太太死于的香,是藏头露尾的让人迷惑不解的香。
她突然抓住了公玉瑾归的袖子,“瑾之,这味道里有毒。”
公玉瑾归微微一震,旁边的人都警惕起来了,没有人上前去查验。
妇人一惊,“有毒?有什么毒?要是有毒,我怎么会没事?”
沐轻蔓看着那个妇人,“难道你们家的房间里,用的都是这种香吗?”
妇人闻了闻,“不就是普通的安神香吗?谁家不备着?”
沐轻蔓蹙眉,看向公玉瑾归。
公玉瑾归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先出去等,仵作留下来。”
沐轻蔓原想拒绝,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公玉瑾归推了出去。
妇人也跟着出去了。
缇娜拉着沐轻蔓的胳膊,“你怎么知道那味道里有毒?”
“在京城的时候见过。”
“这么说,那个流匪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都是些糊弄人的手段罢了。”
沐轻蔓点了点头,看着那个妇人,“昨晚三更的时候,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妇人蹙眉,想了想,“没有,就是如同往常一样,只是男人昨日回来受了点惊吓,一回来就睡着了,后来我哄了孩子,也睡了,谁知道天刚刚亮,我推他,怎么也推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