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蔓坐了回去,“缇娜?你好点了吗?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缇娜呆滞的看了她一会儿,干涩的唇抿了抿,“轻衍呢?”
沐轻蔓眼眶一红,笑了笑,“你醒了就好,大夫马上就来了,别担心,你马上就好起来了,对了,我们打败了他们,云南胜利了。”
缇娜看着她,语气沙哑,“轻衍呢?”
沐轻蔓语顿,眼眶再也忍不住的酸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模糊了,“他……”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个沉痛的事实,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带着人进来了。
公玉瑾归跟在后面,目光紧张了一些,而沐轻蔓看到他就哭了出来,却在看到他身后的人的时候,眼泪生生的止住了。
“奴才给夫人请安了。”王全贵给沐轻蔓行了个礼,笑眯眯的说道。
沐轻蔓一僵,看着公玉瑾归,他绷紧了唇角,微微蹙眉,沐轻蔓缓了缓神色,擦了眼泪,“原来是王公公,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夫人明慧,奴才还要多谢夫人惦记着奴才。”
“公公过谦了。”她看着公玉瑾归,“瑾之……”
“王公公特意过来传旨的,跟过来是为了探望郡主的病情,你不用管这些,去看看郡主吧。”
沐轻蔓点了点头,大夫已经过去给缇娜看病去了,她回过神的时候,看着缇娜看着头顶上的帐子,目光四目无神,眼里盛满了绝望。
她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压得喘不过气来,看得人心里生疼。
管家俯首过去,“郡主,您好点了吗?您需要什么,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轻衍呢?”
她醒来说了三句话,都是一样的,房间里的人一片静谧,都安静的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管家僵硬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沐轻蔓走过去,“管家,缇娜一定饿了,快去准备她喜欢吃的东西。”
“是,我这就去。”
沐轻蔓走过去,“醒了就好,缇娜,大家都很担心你。”
缇娜拉着她的衣角,想再问一遍,却没有开口,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眶里蕴含了许多的内容和情绪,她张了张口,眼泪就流了出来。
沐轻蔓拉着她的手,语气顿了顿,“缇娜,等你能站起来了,我带你去见我大哥,好吗?”
缇娜笑了笑,松了一口气,松开手,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沐轻蔓心里一堵,深吸了一口气,“好了,那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缇娜摇了摇头,沐轻蔓笑着说道:“那你休息一会儿,我把人都带出去,不让他们打扰你,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缇娜点了点头,沐轻蔓抿了抿唇,转身就站了起来,“大家都出去吧,郡主要休息了。”
“是。”
沐轻蔓走到了公玉瑾归的身边,“我们也出去吧。”
公玉瑾归点了点头,伸手拉着她的手,王全贵眼尖儿的让开了路,两个人出去了,公玉瑾归才缓慢的开口,“云南的形势就是这样,王公公刚刚也亲眼看到了,若是皇上早些把主持大局的人找过来,我也能早点回去了。”
“国师替皇上忧国忧民,真是不辞辛苦,奴才这次亲眼见了,才算是相信了,往后回了京城,谁要是再敢说国师一句不是,奴才第一个不放过他,只是这主持大局的人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找不出来,但是皇上那边催的紧,国师,正好现在缇娜郡主也醒了,不如让郡主暂掌云南事物,国师跟奴才回去吧?”
公玉瑾归手上微微用力,沐轻蔓立马就明白了,回过头去王全贵边走边说,“王公公所言极是,其实我也早就想回京城了,来了这云南,我就一个劲儿的不舒服。”
王全贵笑了,“是啊,这地方哪有咱们京城养人?京城要什么有什么,夫人您身体娇贵,自然不舒服些。”
“可是不舒服归不舒服,这郡主到底是一个女人家,眼下云南没有能够支撑起来的人,若是我们走了,云南固然剩下了郡主,可是要是那些南蛮达子卷土重来,到时候咱们措手不及,可怎么办啊?瑾之,当初那一幕我还真是印象深刻,那么多人就活生生的死在了我的眼前,王公公是没看到,几百个尸体被摞成了小山的模样……”
王全贵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眼里有些反胃,还不得不忍着。
“夫人真是受苦了……”
“王公公,您别怪我多嘴,瑾之平时不让我出去说,若不是那个殷磨贪生怕死,勾结外敌,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殷磨实在是太可恶了,皇上知道了之后格外的气愤,已经下令抄了他的家,把他的家人子女统统都发配为奴了。”
可是殷磨终归是殷氏一族中的小虾米,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家大户。
“皇上圣明,但是殷磨还没抓到,若是我们这个时候离开了云南,不就是给别人机会吗?王公公,我这些天身体不太好,也经不起舟车劳顿了,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