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从小就实诚,是个好孩子,朕问你,是谁让你在朝堂上那么说的?是你四哥还是国师?或者又是大理寺的赵构等人?”
七皇子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抬头看着他,丝毫不退缩,“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儿臣要说什么话,为什么要牵扯到那些人?此事与四哥和国师没有任何关系,父皇为何要这么说?”
“你当真不说?你从小就跟着老四屁股后边跑,他会不知道这事儿?还有刚刚有人来说,明明是国师把你带走的,你敢说你跟他没有任何的交情?”皇帝疑神疑鬼的,目光幽深的看着他。
七皇子咬紧了牙关,用力的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跟四哥是兄弟之情,跟国师是同袍之宜,没有任何的见不得人的私交,我们问心无愧,我们来往无非是喝酒聊天,从未涉及过任何的金钱交易,父皇这么说儿臣,就是在质疑儿臣的人品了,父皇大可以派人来查。”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没有一点心急火燎的样子,坦荡直率。
他抿了抿唇,“好了,朕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未怀疑过你们有什么私交,你不必心急,朕相信你就是了。”
“父皇,儿臣并未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在朝堂上所说的,也句句属实,证据就在大理寺手里,儿臣这里也有一份儿,只要派人去查,就一定能查到,太子勾结内宫和外臣,证据确凿,他就是背后主使的人,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
皇帝的目光如同阴鸷的鹰隼一般看着七皇子,黑的深不可测,他的面部微微的抽搐,“老七,你做得很好,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管这件事情了,朕自然会处理的。”
“父皇,太子是一国储君,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有违天意,儿臣认为,太子不该继续放任下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身份尊贵的同时,理应承担起比其他皇子更加沉重的责任,而不是在背后做这些苟且之事扰乱朝纲。”
皇帝看着他,呵斥道,“老七,够了,他是太子,岂是你能随意点评是非的?你眼里还有没有兄长尊卑?”
“正是因为儿臣的心里有兄长尊卑,才冒死对父皇说出这些话,太子做出的事情,不知道寡义廉耻,更何谈兄长尊卑?他没有为兄弟做好榜样,没有为臣民做好表率,这样的太子,是我们大齐的耻辱,是我们皇室的耻辱……”
“啪——”的一声,皇帝冷着脸把桌子上的走着推了下去,“够了,你说完了没有?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议论太子的是非,老七,朕警告你,他是太子,是朕亲自选择的太子,朕不准备你们反他。”
“人敬者,人恒敬之,每个人的尊敬都是发自内心的,父皇管不住天下人的反心,太子尤甚,儿臣说这些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遵从眼前的事实,太子无德,当不起父皇的厚爱。”
“你……”皇帝站起来,双目狰狞通红的看着他,“你给我滚出去,给我滚出去跪着,老七,你太放肆了,太子也是你的兄长,你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朕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七皇子听了淡然的站起身来,“儿臣遵旨。”
七皇子说完,就走到了外面的大理石面上跪下,皇帝怒极,一把甩了旁边的花瓶,“真是反了……”
——
公玉瑾归出门,直接回了国师府,小玉在门口等着,“公子回来了?”
“夫人呢?”
“公子一回来就找夫人,我都在门口等你好久了,公子,我有事跟你说。”
“你先别说,马上去找夫人,让她赶紧过来,要出大事了。”
小玉怔怔的,连忙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沐轻蔓赶到门口的时候,公玉瑾归来回踱步,神情上略显一丝紧张。
“瑾之,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蔓儿,我来不及跟你多说,你马上去四皇子的府上,七皇子当中揭露太子的恶性,被皇上留在了御书房,我担心他的脾气太着急,会顶撞皇上造成什么后果,皇上应该是监视我的行踪的,我不能出去,你去,你跟四皇子本来就有交情,这一来一去也说得过去。”
沐轻蔓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只是让四皇子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这是一方面,也只能如此了,皇上根本就不相信四皇子在这件事情上是置身事外的,他现在不想去惩罚太子,自然要有个人出来背黑锅,我现在马上让人去通知赵构,让他把证据公诸于众,让皇上不得不重视这件事。”
沐轻蔓点头,“好,那你小心,我这就去找四皇子了。”
公玉瑾归点了点头,沐轻蔓就上了马车,她深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只是不知道皇帝竟然如此的包庇太子,就连知道了证据,也不想拿出来。
到了四皇子的府上,天色沉沉的,暗暗的带着一丝的凉风。
“四皇子呢?”
“国师夫人?我这就去让人通禀。”
等了一会儿,管家重新出来了,“四皇子在厅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