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菲菲有一个并不太光彩的工作,此时此刻她正在“上班”。
孙菲菲还在刚才的剧烈晃动之下有点头晕脑胀,直到拍门声又响了起来,才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谁呀。”
“警察。”
嫖客如同触电一般跳了起来,跑到窗户那里,拉开厚厚地窗帘,发现整个窗户已经被封死,没有了退路。
“开门。”声音继续响起。
孙菲菲听出了这个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在地上乱窜的嫖客,嫖客抓起四散的衣服,勉强地将肥大的身躯塞入裤子中,看到床上赤裸的孙菲菲看着自己,以为这个看起来很小的女娃吓傻了,立刻低声道:“就说我们是男女朋友,要不然罚死你。”
孙菲菲笑了笑,站了起来,也没有穿衣服,围了个毛毯就跑去开了门。
果然是刘亦东站在门口。
孙菲菲本来以为刘亦东今天是过来找零花钱的,结果见到刘亦东情绪低落成这样,摆了摆手就让那个人走了。孙菲菲心里一阵乱跳,有些害怕,毕竟还是官与贼的关系。其实从孙菲菲第一次被刘亦东抓,就有点害怕这个男人,刘亦东一米八零的个头,当过兵,又做警察,从来没有断过锻炼,整个身体练得跟铁块一般,脱下衣服就是标准的倒三角。右眼角有一个小疤痕,据说是新兵投弹时做指导被弹片刮伤的,整个眼睛有点上吊,看起来英气逼人。最有特色的还是刘亦东的鼻子,上窄下宽,标准的元宝鼻。孙菲菲家里的说法是这种鼻子能让人升官发财,就如同捧着一个大元宝一般。不过在刘亦东身上没有什么征兆,干了八年了,还是片警,该轮大班轮大班,没有什么进步。
刘亦东管不得眼前的孙菲菲,口中咬着香烟,一口都没吸,就这样的叼着,直到烟烧到了头,有些烫口才反应过来。
刘亦东把烟扔在了地上,看了看孙菲菲说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孙菲菲其实早就想穿衣服了,但是看到刘亦东一直坐在那里,她动都不敢动,现在得到了刘亦东的命令,立刻飞快地把自己套在了连衣裙里。
“东哥,你怎么了?”孙菲菲小声问道,声音小的如同地上还没有燃灭的烟头发出的那点青烟。
刘亦东吐了口气,咽了咽口中的苦水,答道:“没什么,有吃的么?”
孙菲菲从来是不做饭的,这种生意最大的好处就是来钱快,快到她觉得不每天花点都对不起自己身体上遭的罪。此刻听到刘亦东要吃饭,急忙答道:“我下楼下的小饭店给你买点吃的,你喝酒么?”
刘亦东点了点头,孙菲菲飞快地跑了出去。屋里的刘亦东看着已经发潮破裂的天花板,上面有一块硕大的霉斑,那绿色霉斑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刘亦东的心。他叹了口气,终于证实了,这三年来自己一直害怕的那件事还是被证实了。刘亦东本来以为这天的到来会让他感到轻松,但是忽然之间却想哭,感到脖子上的脑袋重的已经快要掉下来。
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就这样戴在自己的头上,自己却跑到了一个小姐的房间里躲着。自己还是一个男人么?还是那个当过五年兵的男人么?还是那个干了八年警察的男人么?
刘亦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他见到妻子李晓寒与台长康宁从自己家里亲热地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知道他们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更何况他们心虚,可是他只敢躲在树的阴影下看着两个人开着李晓寒的雅阁离开。他甚至都没有回家打开门的勇气,没有用自己多年来的刑侦手段收集证据的勇气,他只敢懦弱地跑出家门,躲在自己平日里最瞧不起的女人这里,因为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孙菲菲打开了房门,看到刘亦东坐在黑暗中,走了过去才发现刘亦东泪流满面。这是孙菲菲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哭,她忽然感到手忙脚乱,整个心如同被从体内抽离,都说女人的泪是最好的武器,此时此刻的孙菲菲才知道,男人的泪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
刘亦东也是在此时才发现孙菲菲回来,感到自己的脸颊湿了,一抹之下发现自己哭了。见到眼前手足无措的孙菲菲,刘亦东站了起来,倒在了床上,他好累,想睡会儿。
一旁的孙菲菲乖巧地坐在了床边,然后慢慢地倒了下去,靠在刘亦东的臂弯上,轻轻地说:“东哥,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这句包含着渴望征服语气的话让刘亦东心里一蹦,其实两个人认识好些年了,刘亦东也见识过孙菲菲无数次的裸体,但是刘亦东从来没有碰过孙菲菲,从内心深处他依然觉得她不干净,尤其是一想到刚刚那个肥猪一样的男人还挣扎在她的体内,刘亦东立刻感到一阵反胃,摇了摇头,把胳膊从孙菲菲的脑下抽出,翻身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手机响了,刘亦东有些发懵,手足乱抓,一旁孙菲菲急忙把手机塞了过来,刘亦东朦朦胧胧地答了一句:“谁呀。”
李晓寒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多晚了?还不回家?晓雪要过来了,我晚上还有个酒宴,你赶快回来给她开门。”李晓寒是市电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