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鹏飞皱了皱眉头,对陈锁说,都等你呢,小会议室。
陈锁的心沉了下去,他以为是刘天明单独地召见自己,他跟刘天明的关系还算可以,他有一些话可以私下里说说。但是此时此刻由刘天明的办公室改在了小会议室,那说明这件事扩大了,这对于陈锁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到了小会议室,所有的常委都在,在政法委书记李明宇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孩,手里正在摆弄着一台笔记本,粗看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浓眉大眼,不过现在的陈锁可没心情细看。
陈锁站在会议室的桌子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不知道会议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氛围,是了解情况还是在审判?会议室里没有人说话,刘天明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而孙开志端着自己的茶杯,好久没有喝一口,更没有放下,好像在想着什么。
陈锁被这种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他打破了沉静,说道,各位领导,我过来了。
刘天明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表示,而在这个时候孙开志好像才意识到陈锁到了,放下了茶杯,对陈锁说,陈局长,坐吧。
陈锁有些迫切,他刚刚坐下就嚷道,领导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今天上网发现有人诬陷我,不光是诬陷我,连山南市也诬陷在内了,将麋鹿出现这么好的一件事说成是人为的,我觉得一定是其他省市妒忌我们,给我们下的套。
刘天明又冷哼了一声,孙开志看了刘天明一眼,然后说,陈局长,你别着急,你先说说情况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这些话你究竟说没说过,在什么场合说的。
陈锁说,我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这些话我从来都没说过,任何场合都没说过。
刘天明猛然一拍桌子,对陈锁说,放屁。
陈锁吓了一哆嗦,声音都快哭了,转过头对刘天明说,刘市长,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弄这事儿啊。
刘天明说,你小子是我一步步带上来的,这么多年,老子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你今天赶快把你都干了什么说出来,否则你就是自掘坟墓。
孙开志说,刘市长稍安勿躁,或许这中间真的有误会。陈局长,你也别害怕,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陈锁抹了抹头上的汗,对孙开志说,书记,您尽管问,我要是有一句说谎的,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孙开志笑了笑说,你回答我,麋鹿到底是哪里来的?
这句话就不一般了,孙开志不问麋鹿到底是不是你买来的,也没问麋鹿到底是不是野生的,而是选择了第三个问题,麋鹿是哪里来的,这中间蕴含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孙开志已经不相信这件事跟陈锁没有关系了,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与陈锁合谋了这件事。
陈锁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句话的背后是孙开志已经对自己丧失了信任,再结合刚刚刘天明的怒吼,陈锁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整个常委会已经相信了网上的那些诬陷。他想辩解什么,却忽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他不可能说自己没有动机,毕竟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林业局,也就是自己。
就在陈锁犹豫如何回答的时候,刘天明说,你也别在这里编了,跟你通话的宋老板是谁?叫什么?干什么的?
陈锁真是害怕刘天明发怒,此刻他手脚冰凉,也不顾的什么哥们义气了,对刘天明说,他叫宋祖,是耀祖木材厂的经理。
刘天明又冷哼了一声,陈锁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答错了,自己回答了这个人是谁,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确跟这个人通过话。虽然这份录音陈锁从来不觉得自己说过,但是他第一次听到录音就知道那是自己在跟宋祖说话,结果刚刚让刘天明吓到了,几乎下意识地说出了宋祖的名字。
陈锁的脸白了,他惊慌失措,刚刚自己显然已经变相承认了这份录音是真的,他不期望别人听不出这个隐含之意,毕竟所有在这里坐的人都是一步步走上来的,听音知意,见人懂心,若没有这最基本的本领,也不会在如此复杂的官场中居于如此高位。
陈锁急忙说,我认识的宋老板就一个,就是他,但是这个录音我从来没说过,真的没有。
刘天明没有理陈锁,而是转过去对李明宇说,抓起来。
李明宇点了点头,拿起电话说,耀祖木材厂,宋祖,抓起来。
说完这些话,李明宇身旁的那个女孩对李明宇说了两句,李明宇点了点头,女孩拿起笔记本,站起来向所有人敬了个礼,一声不吭地走了。
刘天明盯着李明宇,李明宇说,经过初步鉴定,声线音调吻合,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此事事关重大,需要进一步核实,我已经让人带去省里做进一步检查了。
刘天明又猛然一拍桌子,对陈锁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锁彻底傻了,他真的不清楚这个录音是哪里来的,他曾经抱过希望,既然这个录音不是自己说的,一定过不了检验这一关,到时候铁证如山自己就可以脱身,但是现在居然证明了这个声音是自己的,自己究竟在什么情况下说这种昏话?难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