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或者说孟鹏飞代表的刘天明,在这个时间他是不敢相信任何人的,如果这件事是正常的政府决议,很有可能要归档,即便是不归档,也会入别人之耳。而现在整个网络是很敏感的,如果有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稍稍在网络上爆点猛料,可能刘天明也会被陈锁牵连进这场漩涡之中。
刘亦东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对孟鹏飞说,孟哥,我得请个假,你知道我有个老朋友叫苏亚章吧,我好久没去看他了,听说省里最近有个学习会,我想过去看看,顺便看看我的老朋友。你看马处长那面是不是不太好说?要不然您帮我说说。
孟鹏飞笑了笑,拍了拍刘亦东的肩膀,然后走了。
刘亦东回到了办公室,看着网络上还在不断升温地山南市麋鹿事件,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市里让他参与这件事,肯定不是让他去看看结果,现在又不是过去,有个结果还得寄封信,十天半个月才能收到,现在一个电话,几秒钟就搞定了,哪里有一个人跟着?市里让刘亦东过去,一定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凭借与苏亚章的关系,干扰这个实验。
对于一手主导此事的刘亦东,他自然希望检验的结果是没有造假,但是市里既然让他过去干扰,肯定是出于息事宁人给广大网友一个交代的目的,那么一定是希望检验结果是造假了。现在的刘亦东就好像是将陈锁绑在了火箭上,就在火箭发生升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忽然跟陈锁绑在了一起。
这种向前一步是死,向后一步也是死的选择,让刘亦东头疼欲裂,但是他又毫无办法,他怎么办?是将办事不力的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硬将陈锁弄死?还是干脆就收手,息事宁人?
刘亦东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市里的任务他还不得不执行,既然到了这份,他干脆就不去想了,安心地坐在电脑前,看着热闹的网络。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马景超的,刘亦东到了他屋,看到马景超脸色并不好,他示意了一下,让刘亦东坐下,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小刘啊,省里有个学习会,要不然你过去看一下吧。
刘亦东装糊涂地问,是什么学习会?
马景超很惊讶地说,你不知道么?市里让你去省里学习,我也很奇怪,没听说有这个系统的学习啊,多问了一句,问要不要多派几个人,结果让刘市长给骂了。唉,今天也是,陈局长还出了这么个事儿,我也不会看时机。小刘,要不然你去市里自己问问是什么学习会?
刘亦东知道马景超是不敢多问了,他一拍脑门说,你说那个学习会啊,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今天事情这么多,我都给忘记了,那我跟您请几天假,我今天下午就去了啊。
马景超也不问是什么会议,可能刘天明的语气已经让他想到了什么,他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学习要紧。
刘亦东回了家,打算收拾了东西就去省里,他先在家里洗了一个澡,正犹豫该带多少东西的时候,听到门外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刘亦东心里一动,这个时间并不是李晓寒应该回家的时间,他忽然想到上一次也是在中午,自己看到李晓寒跟康宁亲亲热热地从单元走了出去,难道这一次也是如此?
刘亦东想到这里,悄悄地将自己藏在了小美卧室,这个卧室只要不是小美与姥姥回来,是谁也不会进来的。刘亦东靠在墙上,仔仔细细地听着。
有人推开了防盗门走进了屋里,然后有两个人再说话,声音很细微,听不清,但是刘亦东可以确定是一男一女,在这个时间不是李晓寒和康宁还有谁?
声音越来越近,是两个人轻轻地嬉笑声,他们打开了隔壁卧室的门,走了进去,门又被关上了,刘亦东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他心里一阵翻腾,这对狗男女还真是小心。
他悄悄地溜了出去,跑到书房抽屉拿出了备用的钥匙,看到电脑旁的数码相机,他拿了起来,对好了焦距。站在门口,他强忍着自己冲进去的冲动,他要想真正地跟李晓寒结束一切,他必须要有证据。
他必须要忍耐,要让这对狗男女在里面媾和,要让他们将绿帽子切切实实地戴在自己的头上,这种明明知道别人在房间里上着自己的老婆,却要在门口静静等待的感觉,几乎让刘亦东崩溃,他好想上厨房拿一把餐刀,然后冲进去跟这对狗男女一了百了。
刘亦东不知道自己忍耐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这个时候的刘亦东已经几乎丧失了理智,他双眼通红,眼角的那块疤更是呈现出青紫色,他用尽所有的注意力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然后他将钥匙轻轻地插入锁里,猛然打开了门,手中的相机闪光连连。
在这种闪光中,刘亦东仅能看到两个雪白赤裸的人影,他们都站在地上,一个弯腰趴在床上,一个站立着,两个人本来在不停地撞击着,但是被突如其来的闪光吓傻了,他们愣愣地看着镜头,居然动也不敢动。
刘亦东无力地靠在门上,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人影晃动,却是模糊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着什么,仿佛做完刚刚那一切,他已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整个房间呈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