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东风急火燎地跑到了德宝斋,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内室的内室,推开了门,李长福正跟苏滢滢一起谈笑风生,看到刘亦东进来,李长福一抬眼就瞄到了他手里拿着的那幅字画,对苏滢滢说,刘主任这幅字你见过没?
苏滢滢抬头扫了一眼,摇头说,没见过。
李长福说,那你快来看看,给评定一下。
刘亦东把字画放在了桌子上,苏滢滢站了起来,站在正前方,用手指在玻璃框外沿着字的痕迹走了一圈,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李长福看到苏滢滢如此的表现,对她说,怎么了?说来听听。
苏滢滢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问道,先生是如何评定的?
李长福说,我早就见过,也早就评定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恐怕是我这些年见过女人里最懂字画的了。比我这个庄稼汉都强上不知多少。
苏滢滢说,先生说笑了,先生的妙笔生花,我也只能是看看而已,要是让我写,那是永远也追不上的。
李长福哈哈大笑,然后用手点了点字画外面的玻璃,说,来,说说。
苏滢滢葱白的手指又顺着笔序走了一遍,然后说,霸气有余,空灵不足,字的功底很好,五个字一气呵成,下笔没有一丝的停顿与犹豫,可以想象作者是一个极其坚定的人,但是墨下得过重,不够均匀,在最后一个字上显然已经有些后劲不足了,如此说来,这个人做事应该是雷厉风行,直来直去。
李长福听过之后有些发愣,然后对苏滢滢说,老汉还真得佩服你啊,因字识人,这功夫可不是能学来的。
苏滢滢说,先生见笑了,顺着笔序走了一遍,我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性格是极其坚韧的,做事雷厉风行,而且应该是一个大官,在官场之人,写字都有一个特点,气势有余,空灵不足,我是不太喜欢。
李长福说,你都能看出是官场之人么?还清楚是一个大官?
苏滢滢轻笑了一下,然后说,不是官场之人谁会写这五个字。而且你看这“人民”两字,下笔极重,带着一种决心,现在官场中能够敢将为人民做主当成自己职责的官员,要么是极大的官,要么是极小的官。不过能让刘主任特意地拿过来,又让李教授看过的字,显然不会是小官所做。
一旁的刘亦东心急如焚,他哪有闲心去听别人评定字画,他必须得赶到孙开志到来之前,跟李长福交代几句,看他能不能为自己说上几句话,将刘天明压在他头上的任务顺利完成。他见李长福与苏滢滢聊的投机,本也不想打扰别人雅兴,但是孙开志随时都可能来,而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于是他轻轻地扯了扯李长福的衣服。
这个小动作并没有瞒住苏滢滢的眼,她笑了笑,然后对李长福说,我去看看素菜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先聊着。
李长福还没反应过来,对苏滢滢说,说完再去看也不迟啊。
苏滢滢没有答话只是嫣然一笑,转身走出了门。李长福有些失落,坐了下去,指着茶壶说,你喝点,这个茶真不错,在北京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
刘亦东还有这个心情,他倒了杯茶给李长福,然后说,老哥哥,我求你一件事。
李长福很惊讶,问道,啥事?还弄得这么严重,至于用一个求字么。
刘亦东苦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要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真就不跟您开这个口了。
李长福喝了口茶,然后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殷勤呢,说出来听听吧,不过你可别误会了,我北京来的不假,但是也不是是个北京来的就好用,我就是一个大学的客座教授,基本上属于混吃混喝,你说的我未必办得了。
刘亦东说,老哥哥,我不是要难为你,就是请你说两句话,就两句。
李长福答道,哦,你小子是不是相中苏滢滢了?这个女孩子很不错啊,我要是再年轻十年,我什么都不要也得追她一次。不过她跟你还真是挺适合的,但是话说回来,你这个年龄也应该成家了吧,还是好好过日子吧,别男人一有点破权就这样,这些风流韵事还是交给我们专家学者吧。
刘亦东被李长福连珠炮一样的话气得差点没吐血,他说,老哥哥,我现在还是个科级,市里明年是换届年,我这次要是再不动一下,我就彻底完蛋了。
李长福说,你们官员啊,一天天就知道这点破事,不是升迁就是捞钱,还能不能有点精神上的追求?再说,我离你们官场远着你,这我可管不了你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不太精通,但是你这个级别怎么也不能是个科级吧。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们孙书记美言几句么,行啊,一会儿我夸夸你呗。
刘亦东急忙摆手说,您不了解我们孙书记,这个人特别正直,您要是直接说了,他肯定以为让他过来是别有目的,到时候弄巧成拙不说,还可能连累你的红粉知己。
李长福说,那算了,我可不说了,死了十个小刘我都不心疼,要是连累我的红粉知己,那就赔大了。
刘亦东被气得牙直痒痒,还真是明目张胆地重色轻友,而且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