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人都信奉这一传说,觉得这是异兽与奇人的起源。
这会,送祭车队行驶在营地中央主干道上,有不少好事者都从帐篷里出来驻足观望。
人群里有人问:“这是运送坤祭的车队吧?”
“应该是,运送乾祭用的可是囚车,条件没这么好。”
“恩?这车队怎么只有两辆运送车呀?好像比其他坤祭车队要少一辆。”
“这还用问,肯定是遇到特殊情况折损了不少,之前安平镇那边不是说有送祭车队遇到了异兽袭击吗。”
“异兽不是都在异兽区不会出来的么?怎么会在人群生活之地袭击人?”
“谁知道呢,也不是所有异兽都那么安分,少数强大的异兽不是也会越界么,我只担心坤祭数量若是太少,会影响到今次争夺赤色厘子的难度。”
“开玩笑吧,祭品还能影响这个?”
有人明显不信,对方斜眼看他笑道:“这第一次来观看丰收祭吧?祭品若是不重要,何必大费周章不惜违反人伦用到活人祭?告诉你吧,别看现在对面那片草丛山林风平浪静,活物都不见一个,实际这里边隐藏着一大群的骨鼠,这些骨鼠数量又多又难缠,虽说它们不会离开异兽区,但却喜欢人肉,尤其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少女,你看到的所有祭品都是为了分散这些骨鼠注意,替争夺赤色厘子的祀者们争取时间,坤祭若是太少,祀者们面临的风险就会越大,你说有没有影响?”
“原来如此,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这位兄台是祀者还是陪同亲眷来此,似乎对丰收祭特别了解,不如到我帐下坐坐,我请兄台小喝几杯,怎么样?”
“呵呵,我哪有那能耐成为祀者,不过是陪同亲眷来过两次罢了,这会祭祀尚未开启,闲着也无事,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兄台,请。”
看热闹的人群一直持续到车队都停稳,方才三三两两散去。
祭祀场有专门关押祭品之地,就在祭台前用一圈栅栏围出了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上只有一顶数十丈长的帐篷,其余空地则停着十辆囚车及九辆与宋良宵她们乘坐一模一样的兽车,兽车里有没有人暂时不得而知,但囚车本就是稀疏栅栏所围,车内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的隐私,每辆囚车上都关着五个男人,年纪从十多岁到二十多岁都有。相比一直有人照料的坤祭,这些乾祭手上脚上都戴着锁链镣铐,穿着统一的囚服,也不知多久没换过,是又脏又臭,十分邋遢,就像要被拉去屠宰的牲口一样。
宋良宵从兽车上下来一眼便被这些囚车所震慑,不需要任何人替她解释,从人数与处境看得出来这些囚车里的男人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祭品。
只是相比少女们的麻木无神,周身充斥着一股死气,男人们的生存条件虽然更差,大部分神志都还算正常,目光或多或少都带着阴冷或是凶意……不对,竟然还有人眼里透着光!
那是个略显瘦弱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脸上有不少灰尘与黑泥,眼睛却格外的黝黑明亮。
宋良宵目光掠过所有的囚车,只一瞥便记住了这个少年,她被他眼里的光所吸引,那是一种面对绝境之依旧坦然平静并不屈服的光亮,好似一缕阳光透向她令她忍不住从羡慕到渴望。
如果可以,她想要靠近那个少年一些,期盼从他身上汲取一丁点的勇气与希望。
很可惜,婆子们根本就不会给她机会,下车不一会她们便被婆子给赶入那座长长的帐篷里。
帐篷里住满了和她们年纪差不多的少女,这里边就是一个加长的特大号通铺,加上宋良宵她们一共有四十多人,所有人表情不是麻木就是害怕绝望,啜泣声不绝于耳。
如此压抑的气氛之下,宋良宵沉默的坐到一处角落里,环抱着自己看着帐顶怔得出神,脑子明明在转动,却完全想不到任何一个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一切如同凌迟般的煎熬。
帐篷之外,交接完祭品的李头领是神清气爽,庆幸总算有惊无险将这些坤祭全部送到。
只不过他是开心了,清点的人却是为难起来。
周喆是五个城郡推选出来今次丰收祭的主祭,在清点过最后一批坤祭后,他眉头紧拧询问道:“李头领,你送来这些坤祭怎么折损得如此厉害?我记得传来密报可是只有一名坤祭在袭击中丧命。”
李头领之前离开安平镇时不曾将安平镇之事上报,已预料到会被盘问。但他早有准备,迅速将在安平镇中发生之事向周喆叙述了一遍。
因为有严小将军兜底,他没有太多隐瞒,只是有技巧的在叙述过程中强调了事发时他的无奈以及危险性,还有萧琏的背景,甚至还将严箐留下的黄副将也拉扯进来表明自己并未说谎。
前有异兽袭击后有身居高位的大人物要人,哪件不牵扯到望京,周喆自然也没办法苛责李头领,待李头领离开,他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坤祭损失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