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涌上来莫大的悲怆,慕轲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怎么会出车祸呢?而车里又为什么会有炸弹?
这些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就像一团线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血管,每一个都足以致命,而宗政衍就在线的那头淡然地看着她。&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慕轲像是一个聋哑人一般站在化妆台的柱子后面,她听不见,也看不见,原本的理智和沉稳都被轻飘飘地击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慌。
刚才的电话里的声音并不大,所以秦思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在慕轲后面三四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失态的样子,恐怕也是和那个男人有关吧。
眼看着慕轲的脸色越来越不对,秦思翰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慕总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慕轲蓦的回身,她突然用力抓住了秦思翰的胳膊,有些红的眼眶里带着执拗,“思翰,我要回国,你立刻帮我订机票,我等不了了!”
“待会儿……还有个记者采访……”
“你帮我顶一下吧!我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对不起。”
最后一句对不起,秦思翰明显听到慕轲的声音颤了颤,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她此刻披散着头发,原本清澈的眼眶通红一片,让人不自觉的就带了些怜惜。
“好,我马上让人送你去机场。”秦思翰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慕轲的肩上,转身就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等秦思翰全部安排完慕轲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本因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坚强到可以去面临所有的风雨,可当知道宗政衍出事的消息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
原来她也不是不畏惧生死的,当这些全部降临到她爱的人的身上时,她才体会到天崩地裂的滋味儿。
“走吧,我送你到门口。”秦思翰半揽着慕轲的肩膀往外走,迈脚的时候慕轲才发现自己腿软,几乎大半部分重量都倚在了秦思翰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秦思翰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慕轲颤了颤菜小声地回答,“宗政衍出事了,他坐的车发生了爆炸。”
一句话带着数不清的恐慌和害怕,秦思翰的身子一僵,顿时就明白了慕轲为何会如此失态。
原来情人之间真的会有心灵感应,所以他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慕轲就已经有些反常,而不安坐实后她又有多么难受。
秦思翰不知道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你先回国,等这边一结束我就回去陪你。”
这是秦思翰第一次没有叫她“慕总”,也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和她说话,只可惜慕轲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个生死未卜的男人身上,并没有应答。
司机很快开到了后门,秦思翰扶着慕轲上了车,又对司机说了什么才低头对慕轲说道,“你注意安全,不要太难过。”
慕轲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全身裹着秦思翰的西装却在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秦思翰定的飞机是一个小时以后的,慕轲赶到机场时才发现早有酒店的服务人员替她送来了证件和衣服,她惊讶秦思翰的细心却也来不及想更多。
匆匆换了衣服登机,直到坐上了飞机后慕轲才觉得恍如隔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明明在参加国际盛典却收到未婚夫的噩耗?
上帝果然容不得她半刻的舒心,总是用最恶劣的手段报复着她,它知道她的爱人是宗政衍,便把所有的罪孽都加诸到了宗政衍的身上,用最诛心的方式惩罚着她。
慕轲打了自己一巴掌,嘴角满满浮现出一丝苦笑,明明前几天还毒舌腹黑的某个人为什么会出事?她是不是太大意了才会失去他?她现在只希望宗政衍一定要一定要平安安康。
飞机在几千米高的云层上一路颠簸如果,来往的空姐都有意无意地朝慕轲看了一眼,她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个木偶,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只是在不停的流泪。
慕轲重生以后第一次流这么多眼泪,就连她自己也吃惊,眼部的某个腺体像是不会停一样分泌着液体,不知不觉中已经满脸泪水。
她没心没肺地想着,就这样哭死她好了,哭死了她就不用去面对那么多的灾难和悲痛,因为是宗政衍,所以她也慌乱失去了阵脚。
迷迷糊糊中慕轲陷入了沉睡,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宗政衍,有慕雪琪,有安瑞阳,还有大片的血迹。
一望无际的山路上,她梦见宗政衍和一个中年男人在说着什么,两边都是万丈深的悬崖,慕轲大声吼着让宗政衍回去,可两人之间隔着层层的雾霭,他听不见也看不见。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宗政衍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现,慕轲急红了眼却始终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