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相似让他觉得心里的压迫感更重,他终究是因为他犯下的错误尝到了迟来的恶果。&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爸爸,”慕雪琪睁着她那双美丽而空洞的大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面无表情地五官之下藏着令人心悸的深色。
“是你害了妈妈,是你害了我,如果你当初没有留下慕轲,我不会嫁给安瑞阳,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是你害了我吗!”
慕文渊在这一刻深深地感受到了女儿对他的恨意,这恨意不是一时酝酿出来的,而是经年累月,早已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根植在心底。
他的女儿,竟然这么恨他!
慕文渊的心像被什么生生地挖去了一块,在外人眼里,他事业有成,令人称羡,可是剥去了那层外壳,他只是一个不尽责的父亲,一个不被子女爱戴的父亲。
“雪琪,对不起,爸爸向你道歉,”慕文渊深叹着气,面色上的愁容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你妈妈在死前和你说了什么,但你放心,你和小轲都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厚此薄彼的,慕家的东西她有的你也一定会有。”
慕雪琪的唇瓣微微颤着,她心里有一股别扭的劲儿在拧着,对父亲发泄完的那一通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只是脾气下的产物。
孙楚凤让她一定要得到慕家的家产,可她从小就在金钱堆里长大,对这些并不甚在意,不过是争一口气罢了。
慕文渊说慕轲有的她也一定会有,但慕雪琪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慕轲拥有的一些东西是她穷尽一生也没办法得到的,比如说宗政衍的爱。
“你现在身子骨还弱,我给你留了一个保姆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等你妈葬礼时间定下来我会通知你。”
慕文渊面色无波地说完这一切才艰难地转身离开病房,而慕雪琪也没有再发一辞。
有什么东西悄然在他们父女之间生根,不断地攀附成长,构建成高高的栅栏,他们再也不能坦诚地面对这份亲情。
和医院里的兵荒马乱不同,这一夜慕轲睡得极为踏实,她再也没有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所能感受到的都是舒缓和放松。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才微微眯起了眼,男人健壮结实的臂膀就在她的颈下,而她也侧身搂着宗政衍的腰部,这种自发的姿势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这种默契,有宗政衍在的时间里她总是会格外好眠,好像再也不用惧怕这世间任何的东西。
慕轲轻轻地侧转过身子看着宗政衍,他清瘦了很多,皮肤也变得有些黝黑,下巴上有尖尖的胡茬,这是一个她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宗政衍。
前世在樱花树下相遇的那一刻她从未想到那个清瘦孱弱的少年会成长为现在的这番模样,当然,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如此依赖他。
白皙的指节轻轻划过他的五官和鼻梁,还没有来得及及继续往下就被人一把抓住,宗政衍那双幽邃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有细碎的笑意,“昨天晚上还没有摸够吗?”
男人话里的调侃立刻就让慕轲红了脸,她羞愤地收回自己的手,“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宗政衍收回手隔着被子在慕轲的肚皮上抚了抚,“要正经哪来的他?我这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着想。”
“别说了,孩子还听着呢,胎教不好。”慕轲捂紧自己的棉被阻挡他试图继续往下的大手。
“我今天……”宗政衍正说着就有急促的铃声响起,慕轲摸索着掏出自己的手机。
看到是慕文渊的私人电话,她顿了一下才接起,“爸,是我。”
长达十几秒的静默,慕轲一直在听电话那头的叙述,等慕文渊说完后她才应声,“好,我今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慕轲的心情有些沉默,慕文渊刚才在电话里说孙楚凤抢救无效死亡,不是没预想到这个结果。
她曾经对孙楚凤恨之入骨,可是当她讨厌的人就这么死了,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么轻松。
慕家发生这么大的事可想而知慕文渊的心情有多沉重,所以即使他在电话里极力掩盖,慕轲还是察觉到他的有心无力。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去一趟,这件事和她有关,她虽然问心无愧,但还是有些难以面对父亲。
宗政衍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心里就有了些了然,“爸是不是要你回家一趟?”
慕轲抬起头,“你早就知道孙楚凤已经去世的消息?”
“嗯,”宗政衍坐起身子将慕轲整个揽在自己怀里,“昨晚上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慕轲的神色有些复杂,孙楚凤的死虽然是安瑞阳直接导致,但这其间并非没有自己的缘故,或许说,她才是那个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