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墓园,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整齐划一的墓碑,它们像是一颗颗有序的坐落的棋子,因为修葺得太过整齐反而增加了一抹怆凉。&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成悠兰看着这墓地顿了顿脚步,每一个墓碑下面都埋藏着一个生命,他们生前或风光,或落魄,几十年之后终究还是会长眠于地下。
不管生前经历过什么最后都会忘记,那么现在又何必去纠结那些执念?
一阵风穿堂而过,成悠兰敛了敛心神,她突然觉慕雪琪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也没有那么重要了,这辈子她只求无愧于心。
孙楚凤的墓在最里层,母女俩还没走到跟前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人影站在那里,越走近那身形就越熟悉。
成悠兰没有想到慕文渊也在这,她还没有做好和他见面的准备,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她的脚步有些停滞。
慕文渊的秘书看到她们低声说了几句,紧接着慕文渊也抬起头来,两目对视,隔着白色的墓碑都看出了彼此面容上的愁绪。
慕轲挽着母亲的手臂走过去,她开口说道,“爸你怎么也在这儿?妈妈非说要过来看一下。”
“什么时候到的?”慕文渊低声问了一句,深邃的眼睛看着成悠兰。
“今天……今天上午才到的。”成悠兰抿了抿唇,这墓地的风太大,她的唇瓣已经被吹的干裂,“我来看看悠兰。”
“过来吧,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思。”慕文渊叹了一口气,侧开身子给成悠兰让开一条道。
慕轲和秘书见状都走开了几步远,孙楚凤这块小小的墓碑前只剩下成悠兰和慕文渊两个人,成悠兰怀里的药草散发着悠悠的香气。
“我没有想到你还会来看楚凤,过去她做了很多错事……”慕文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方灰白喃喃道。
“文渊,不要再说了,”成悠兰平和地打断他,“死者为大,她就算做了再多的错事也过去了,再说那些事我早就忘了。”
她低头将怀里的药草用手理了理,然后弯腰轻轻地放在墓碑面前的石板上。
石板上堆满了百合,康乃馨和其他颜色各异的花,这一束药草显得朴实黯淡,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但又让人感受到它的璞真和心意。
慕文渊看见药草有些吃惊,脸上呈现出悠远的神色,“你还特意带了这个草来。”
现在生长这种药草的地方少之又少,慕文渊知道成悠兰的这束药草不是拿钱能买到的,必然是花了一番气力。
“这辈子我们三个人的命运一直纠缠在一起,她现在走了我反倒觉得空落落的。”成悠兰低头自嘲地一笑。
“我做这些没有任何的目的,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来看看她,你不要误会。”
“我清楚你的性子,你就是对别人太善良了,”慕文渊转过头来瞥了一眼成悠兰,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被世俗打磨的光滑世故,只有成悠兰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这是他最初喜欢上她的地方,也是最终让他失去她的一点。
“楚凤这几年过的也不轻松,是我害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错。”
“说什么错不错的,”成悠兰轻轻地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看了看开口,“文渊你看这里这么多的墓碑,或许再过几年我们也会被葬在这里,所以还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
“小轲这次也受了很多苦,我已经安排雪琪出国了,这次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
“我知道。”成悠兰轻轻地应了一声,“我不怪你。”
她回答的语气如此自然,看不出任何的勉强和为难,慕文渊看着她的侧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倒宁愿她打自己一顿骂自己一顿,可她永远也不会这么做。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当年没有来银临市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男人的语气不无惆怅,在商场沉浮了这么多年他收获了名利和钱财,可现在整个诺大的慕家只剩下他一个人,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
“没有这种假设,文渊你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要去否定你自己。”成悠兰转过身子坚定的看着慕文渊。
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啊,有胸怀有魄力,愿意舍弃一切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慕文渊就应该是这样的。
慕文渊可以清晰的看见成悠兰瞳孔上自己的倒影,真挚而关切地眼神让他觉得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犹豫地开了口。
“悠兰,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已经失去那么多了,不想再失去你。”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可成悠兰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说的每一个音节,犹如千金重,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等这一句话等了多少年?久到时间都已经模糊了,二十年前的慕家门口她没有等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