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项:“!!!!”
灼宝眼巴巴地望着他:“叔叔,有糖吗?”
甄项揉揉灼宝的小脑袋:“有,你等着,叔叔做完这个新闻,请你吃十盒!”
灼宝:“…………”
壳子里也是成年灵魂的小安总面无表情,这话术,他懂了。“一盒”是真有,“十盒”这种夸口的数字,纯纯就是骗小孩。
不出意外的话,他被白嫖了一次采访。
不过,灼宝很开心。
他目送甄项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复盘了一遍刚刚的采访内容,觉得没什么问题,完美,足够用了。
方才他给的答案真假参半,最关键的那一句“桂阿姨亲口说偷孩子”当然是假的。
但谁会怀疑一个四岁半的小朋友呢?尤其在其他答案都被确认真实之后!
公众暂时也不需要证据,只要情绪足够,就能把桂阿姨推到死路,至于证据……dna检测结果铁证如山,随时都可以做。
“灼宝,刚刚记者叔叔问你什么问题啦?他怎么走得那么急?”郭琳应该是刚卸完妆,贴着面膜飘过来,嘴唇不动地问。
灼宝:“问了好多呢,妈妈我困哒。”
郭琳也没细究:“那去洗漱睡觉吧。”
第二天就是年二十九,按着以往的传统,安致远要带着妻儿回到安家老宅过年。因为和安老太太不对付,每年的春节,对郭琳来说都是一场战役。
她一大早起来,就肉眼可见地紧张,一向对热量严格把控的郭琳老师,一口气吃了半笼小笼包,四只虾饺,三个茶叶蛋,还干了一碗桃胶粥。
几个幼崽看得目瞪口呆。
灼宝有些好奇,在“妈妈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和“今天为什么吃外卖”两个问题里,求生欲很强地选了后者。
郭琳咽下最后一口桃胶粥:“今早没人做早餐,桂阿姨放假回家过年去了。”
安予灼记得,他听到过老妈和老爸商量,让桂阿姨今年春节留下,还准备了三倍薪水当做红包,但也理解现在她忽然被“放假”的变化。
照这种情况,说不定春节之后都不会回来了呢。
灼宝问:“那陆余哥哥呢?”
安谨也说:“桂阿姨回家没有带走陆余呀?”
俩幼崽虽然没明说,但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我们舍不得让陆余走!
郭琳相当善解人意:“陆余不走,他跟我们一起过年。”
安谨和灼宝同时发出欢呼:“耶!!!”
陆余神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被妈妈一声不吭抛下而失落,还是因不用回村里面对那些喊他“没人管的野孩子”的亲戚邻居而庆幸。
郭琳没说年后陆余何去何从,几个孩子也都很懂事地没有刨根问底,一家人吃过早饭,就热热闹闹地收拾东西,赶往安家老宅。
好像桂阿姨的离开,根本无足轻重,并不值得讨论。
郭琳见陆余没追问,其实也悄悄松了口气。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解释——打发桂阿姨是很简单的,郭琳仍旧把准备好的红包给了她,提出“灼宝舍不得陆余,想留他多玩几天”的时候,桂阿姨便捏着红包,痛快答应下来。
但春节之后怎么样,郭琳自己也不确定。
之前郭琳有过想开掉桂阿姨的想法,经过昨晚桂阿姨把灼宝吓哭的事,更给她敲响警钟——万一桂阿姨真的虐待孩子呢?
之前迟迟没解雇她,是看在小陆余的面子上。但什么也比不过亲儿子灼宝重要,郭琳决定年后就重新找住家保姆。
至于陆余,或许可以留到《宝贝来啦》第一季节目录制完成的时候。
再之后,他总归要回到亲生母亲桂阿姨身边,郭琳有心也无力。
年二十九,司机也请假回家,安致远亲自开车,黑色奔驰顺着车流缓缓行驶,顺利抵达安家老宅。
老宅是北城最早的别墅区,占地面积大,离市中心有些远,遥遥可见一片镜面似的冰湖,高档别墅容积率小,那么大一汪湖,只零星可见几个玩耍的小小身影,应该是附近住户的孩子。
奔驰沿湖边车道继续前行几百米,就看到了老宅。
安家大伯安淡泊已经等在客厅,看到安致远一家,没拜年,先阴阳一句:“都快中午了,老太太等你们到现在,饭都没吃呢!”
但安老太太配合打得不太好,实话实说:“这不还没到中饭的点么?”
安致远:“……”
安老太太笑呵呵地向安致远招手:“老三啊,过来过来,让妈好好看看,住得这么近,快一个月没瞧见你了!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
安致远轻咳一声,说:“妈,你别这样说,我不是工作忙吗?年底事情多,我连着熬夜加班,都快没时间吃饭,这不是一放假,就赶紧过来看您?”
“什么?你吃不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