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函这人实在够朋友,看在他上辈子那样帮助自己的份儿上,安予灼决定多给他一点耐心,每次钟函带回新八卦,都很捧场地听一听。高中生活也因而更有滋味。
除此之外,后来班里男生还搞了个新活动:票选班花。
不知是谁牵头,用纸壳贴上a4纸,做了个半个鞋盒那么大的投票箱,花了好几天课间的时间,躲过老师的眼睛,一个一个地传。a4纸做的封面上书几行蛮工整的楷书:不记名投票,公平公正公开!
传到安予灼这里时,他还有点莫名,还是钟·万事通·函跟他说明前因后果。
钟函:“绝对公正!你瞧,老董他们是监督员,谁也不能打开偷看。”
隔着一排座位,董宇缇眉飞色舞地跟安予灼挥挥手。
安予灼:“……”很不想承认这个傻子是他舍友。
“你可以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写,写完再投进去,我绝对不偷看!”钟函又挑衅地说,“陆余,你作为同桌也不能偷看!”
陆余转了下笔,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钟函。
安予灼却说:“我不投票,好无聊。”
钟函:“为什么啊?”
陆余也正色说:“我也不投票,这样太不尊重女孩子了。我们男生有什么立场去对女孩子的外貌评头论足呢?”
钟函被陆余这番高见,震惊得眉毛都立起来:好好的,你起什么高调???
安予灼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什么票选班花的活动,很不礼貌,我们都不投。钟函你呢?”
钟函被迫表明立场:“……我当然也不投票!”他瞪了陆余一眼,义正言辞地说:“灼宝,我们把投票箱还给董宇缇吧!”
王鸮转过头说:“哎——!我还想投票呢!”
钟函一巴掌怼开王鸮脑袋:“你投什么投!跟我们学点好儿行不行?要正能量,ok?”
王鸮对他比了个中指:“……”
安予灼抱着投票箱去找董宇缇,钟函即刻转过去,竖起食指朝着陆余边晃边点,痛心疾首:“陆余你还有原则吗?灼宝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那种酸话都说得出口!”
陆余拨开他的手指,冷冷道:“还行吧。”
“对了,你不是他发小吗?怎么连他想什么都不知道。”
钟函:“?”他是不是在嘲讽我?
“我不像你,你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陆余轻扯唇角:“承让。”
钟函噎住:“不是,你得意什么啊??做蛔虫有什么可骄傲的?!”
陆余:“比舔狗强,不知道是谁,为了跟他多说两句话,天天钻出去打听八卦。”
“……”真话总是扎心的,钟函有点恼羞成怒:“你这都什么用词?!灼宝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什么舔狗!”
陆余凉凉地看他,转了下笔,心想:你最好只当他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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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花投票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一周,揭晓投票结果比出第一次月考成绩还慢。
这时候已经开学四周,上周五高一年级举行了第一次摸底月考,今天刚到教室,桌子上就已经发了语文试卷。
班主任绝老师……李老师,就是教语文的,早自习自然归她所有。
“第一次考试不太理想,年级前一百名,我们班竟然只有四个!”
钟函扭头跟安予灼吐槽:“一共20个班,年级一千多人,前一百有四个还不行?啧,绝对值也太严格,灼宝你语文考了几分——”
话未说完,一个粉笔头精准砸在钟函后脑勺上,安予灼下意识抱头,然而李学莲只扔了一个笔头,陆余很淡定地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鸮围观了全过程,心里感叹:灼宝这护住脑袋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不过老班为啥没砸他啊?
早自习连着第一节语文课,二班同学一半时间听讲、一半时间挨骂,整个班级都噤若寒蝉,直到李学莲离开教室,他们才终于活过来。
钟函哀嚎:“不行我得出去透口气!灼宝你去不?”
——自从校内论坛那篇帖子火起来,全校都知道安予灼同学小名叫“灼宝”,他愿意叫灼宝,就叫吧。安予灼已经放弃挣扎。
他蔫哒哒地趴桌子上,说:“不去。”
王鸮回头:“咋了?你也没考好?”
安予灼把卷子塞回书桌膛里,恹恹的:“我完蛋了。”
王鸮:“哎我也考砸了,这回月考真的好难啊!”
钟函:“嗐,大家都一样,老鸮,陆余,下楼打十分钟篮球去不去?”
王鸮:“走!”
陆余看了眼自家蔫哒哒的同桌:“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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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钟函这一走,第二节铃声响了半天才回来。迟到的不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