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见安予灼有些诧异的眼神,陆余又幽幽补充:“你不学习,别人还要学呢。”
钟函:“…………”
钟函被噎了也还是高兴,他反应过来,是陆余不想让安予灼知道。钟函也是如此,他不想吓到灼宝,所以掏出手机,悄悄给陆余发了条消息: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
陆余感到兜里的手机振了一下,没拿出来看。
因为韩刺和窦骰这两个“牵头人”不在,所以票选班花活动的结局一直没有揭晓,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几人才终于回来。
“得了流感”的韩刺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不过他是整个年级都臭名昭著的刺儿头,所以也没人敢当面问,导致流言传得越来越离谱,最脍炙人口的说法是,他们上周一晚上和厂桥街的社会闲散人员打群架,对方有二十来个人,以多欺少,所以才把他们打得一个星期下不来床。
董宇缇第一个站出来辟谣,他倒着跨坐在王鸮的座位上,说:“绝对不可能!上周一我俩和灼宝一起去厂桥街吃自助,什么动静也没听见。哦对,陆哥后来也去了,陆哥,你听见有打群架的动静吗?”
陆余:“没有。”
“哎?”钟函却激动起来,“周一晚上,上周一晚上?!”
陆余掀起眼皮,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钟函霎时闭嘴。
但他还是用幽怨的眼神望向陆余,无声地问:上周一!你就是那天去揍的他们!为什么不叫我?或者让我陪着灼宝去吃饭也行啊!
陆余懒得理他。
开什么玩笑?花他的钱,请他的情敌吃饭?他自己跑出去干架,让情敌留下和灼宝共进晚餐??怎么可能!
虽然八字还没个点,过于关心灼宝的一切碳基生物,都可以被陆余同学归类为可以称作情敌的“危险分子”。
“这消息八成是他们自己放出去的!故意给自己挽尊,二十多个道上的?吹吧!”
“咳!”靠在王鸮座位上的男生咳嗽一声,董宇缇立即闭麦,有点紧张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一瘸一拐的实韩刺。
随着韩刺步步逼近,几个讲八卦的同学都紧张起来,不知他听到没有。然而韩刺走到近前,什么也没说,只毕恭毕敬地叫了声“陆哥”。
陆余不耐烦地摆摆手,有点嫌弃他似的。
韩刺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走了。
董宇缇看陆余的眼神更敬畏了:“不愧是你啊陆哥!”
讨论八卦的小组又活跃起来,前桌女生说:“能给他们打成那样,对方应该也挺厉害,人肯定也不少。”
安予灼说:“会不会一个人,身手很厉害的那种孤胆英雄?”
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董宇缇问:“陆哥,你说呢?”
陆余懒洋洋地应一声:“不知道。”
他从书包里掏出牛奶,将吸管仔细插好,递到安予灼面前:“说得口干舌燥的,喝点润润喉咙。”
安予灼很自然地接过,叼住吸管咕叽咕叽,暂时停止了叭叭叭。
随着韩刺他们回来,被暂停的“票选班花”活动也被重启,男生们甚至还弄了个严格的唱票揭晓仪式,但票选出的结果并不很公正。
里边的选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最后获得2班班花头衔的竟然是前排窗台上的一盆虎皮兰。
惹得全班都哄笑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
“别说,它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班花!”
但也有更多人质疑韩刺他们,“雷声大雨点小,搞那么严肃,最后是个恶作剧。”
“他们到底有没有威信?如果不弄明白,到底是哪些人恶搞,给他们点教训,以后谁还服韩刺他们啊?”
“……”
但韩刺没有办法,他到现在也无法忘记,一个星期之前,陆余用鞋底碾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他很绅士,不喜欢物化女性,你们想个办法,让这活动流产吧。”
“怎、怎么流产?我们取消活动行吗?”
“那怎么行,那样灼宝会怀疑的。”陆余像是斟酌了一下,说,“就选班里那盆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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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人无信而不立,韩刺他们铺垫许久,最后闹了个乌龙,又没有后续,错过了在年级里立威的机会,何况他们在陆余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造次。
刺头们全都偃旗息鼓,高一2班的氛围便慢慢和谐起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平凡其实才是最幸福的体验。何况无波无澜的高中生活,也不意味着无聊,它充斥着急促的上课铃、披星戴月的晚自习、没完没了的考试、争分夺秒的体育课,以及回到座位上,就能见到最想见的人。
高中是忙碌而幸福的。
流光易逝,转眼又是两年。
高二最后一个暑假里,陆余忙得神龙见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