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戾超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他,但又怀疑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不可能!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歹徒的目标。
“是他吗?”
“看着像,但天太黑了。”
“要不去试探一下?得找个没杀伤力的,国仔!你去!”
“……我怎么就没杀伤力?”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六五的瘦小男生叽叽咕咕地吐槽,然后老老实实出列,对着宋戾超叫了一声:“宋叔叔?是你吗?”
宋戾超停住,他一身酒气,眯着眼睛看人:“你是?”
国仔胡说八道:“是宋戾超叔叔吧?我去您家里补过课。”
宋戾超:“哦……你是覃茜的学生?”
国仔大喊:“是他没错!”
宋戾超:“?”
下一秒,宋戾超眼前一黑,几十个高大的男生霎时把他围住。陆余命令:“别在这里!捂住嘴,带走!”
“呜呜呜呜——!”宋戾超奋力挣扎。
一群男生气势汹汹地把宋戾超架进了一条没人的窄路。
这是两个小区之间的空白地带,黑心开发商不但缩短楼间距,小区和小区之间也离得极近,两堵高墙中间走不过车,又没有路灯,行人也不爱走,加之月黑风高,简直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地点。
钟函和薛围一松手,宋戾超吓得腿都软了,竟然没反抗,咣当一下跪地上,捂着眼睛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好汉饶命!”
众人:“…………”
这种感觉,实在微妙。
他们做足了心理建设,抱着和歹徒决一死战、誓死保卫老师的心情,一鼓作气冲到这里,结果遇到的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而是……这个玩意?就他,把覃老师打成那样?
连胆子最小的王鸮都忍不住,一脚踹上宋戾超:“你就这么点胆子啊?真怂!”
陆余:“宋戾超,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不、不知道!”
“是你把覃老师打流产了?”
听到覃老师的名字,宋戾超好像又重新找回了底气,他松开手,露出眼睛,瞪向他们预备起身:“你们是什么人?”
陆余一脚又给他踹回跪着的姿势。
韩刺说:“我们是覃老师的学生!”
宋戾超嗓门都拔高了:“是她指使你们的对不对?臭娘们!她敢这么做,不怕我去学校闹——啊!”
剩下的话被陆余一拳打断。
那一拳没留余地,宋戾超登时鼻血横流,陆余很嫌弃地甩了下手上的血,居高临下看着被打倒的宋戾超,“你还敢去闹?看来教训没吃够。你是怎么打覃老师的,今天也该轮到你尝尝滋味。”
“一起。”
陆余话音刚落,2班的男生们蜂拥而上!
安予灼怕事情闹大,连忙喊:“点到即止!别给覃老师惹麻烦!”
小小的胡同里乱糟糟一团,韩刺也想冲上前,却被陆倚雲拽住。韩刺:“怎么?”
陆倚雲趁乱,也借着夜色的掩护,趴在韩刺耳边说:“记得之前的计划吗?”他从兜里掏出一卷宽胶带,在韩刺面前晃了晃:“趁着现在乱,你叫上窦骰,咱们把安予灼捆起来!就扔在那个角落。”
韩刺犹豫:“陆余肯定会发现的。”
“不会!他忙着教训那个家暴男呢!等他们发现安予灼没跟上,再找回来的时候,我早把他拽走了!”
韩刺:“……你要揍他一顿?”
陆倚雲露出有些猥琐的、恶狠狠的笑容:“我怎么舍得?就是给他点教训!”
他自打转到北城一中以来,就没过一天舒坦日子,尤其那天被安予灼他们忽悠着买了钻石胸针,丢了脸、又被安予灼揍了一顿之后,一直憋着一口气,他逮到机会就要报仇的!
即便事情闹大了,陆倚雲也不怕。
就算安家是本地土豪,他也不放在眼里,他可是陆家的孩子!背靠陆家这棵大树,无论做什么坏事,母亲都会替他善后的。
陆倚雲见韩刺有些犹豫的样子,继续怂恿:“帮我干成这件事,电玩城给你包年!”
韩刺咬咬牙:“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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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刺回到人群的时候,安予灼正站在宋戾超面前,高中三年,他又长高了些,少年身量颀长,立在昏暗的窄巷里,像一株坚韧的修竹,略单薄的身形,却比匍匐在地上的中年壮汉还更有力量。
“他不像娘娘腔。”韩刺脑子里蹦出这样的念头。
安予灼用擦得雪白的鞋尖踢了下宋戾超的手:“接着说。”
宋戾超痛哭流涕:“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打她了,再碰她一个手指头,我就自断双手!我真不敢了,我服了,也不去学校闹,我就是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