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谨也悄声跟自家弟弟咬耳朵:“灼宝,听不听吵架?好像挺有意思。”
安予灼还记得亲哥掐他脸蛋的仇,翻给他哥一个白眼:“吵架有什么好听的。”
外边放着火树银花,五光十色的烟火划过夜空,照亮小少年精致的侧脸,以及因为给他白眼,而扇动的又浓又长的睫毛,安谨不由得有点酸:真别说,我弟长得人模狗样的,我要是有这张脸,怎么会失恋呢!
就听安予灼欠兮兮地说:“他们吵架的机会多得去呢,你想想,大伯以后坐吃山空,肯定舍不得在奶奶身上花钱,而咱家老太太过惯了好日子,怎么肯降低生活标准?”
别的不说,那位喜欢挑事的保姆丽嫂,她的铁饭碗八成是不保!以后大伯家的架绝对有的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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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新年,安致远全家都喜气洋洋,他们过了年三十就从老宅搬回自己家。而陆余初五才从陆家庄园回来。
俗话说“过了初五不是年”,陆余这时候赶回来也算是和安家人过个团圆年。
安致远和郭琳这两位当家长的看到孩子如此有心,说不欢喜是假的,一个比一个收不住笑容。但安总嘴上假惺惺地说:“哎呀,何必这么早跑回来,你该多陪陪爷爷。”
陆余笑道:“我初二就想回来的,可惜那边亲戚太多。是爷爷说养恩比生恩大,让我过来跟你们团圆,这我才得以脱身。”
郭琳喜滋滋地说:“好孩子,晚上想吃什么?郭阿姨亲自下厨!”
安谨、陆余、灼宝三个仔异口同声:“……不用麻烦!”
郭琳愤愤地一人给个大比斗,然后又忍不住笑:“逗你们呢!谁愿意下厨似的,想吃什么跟郝阿姨说。我才懒得管你们!”
今晚注定是个热闹的不眠夜。
安致远拉着成年的大儿子安谨喝酒,还给已满十八岁的陆余也灌了几杯,一直闹到十二点多才散场。
所以直到深夜,陆余才终于有机会和灼宝独处。
他说初二就想回来不是哄郭琳和安致远开心的客套话,而是当真抓心挠肝地想赶回来,见某个隔三差五就在微信上用语言撩拨他的小混蛋。
陆余把安予灼堵在走廊的墙上,带着一点危险的醉意低喃:“当着我的面,怎么不讲骚话了?”
安予灼:“……”
其实讲道理,那些不算骚话,只是一些看起来有点黄实际上很搞笑的段子!
安予灼忍不住推了下他胸口,但没推动。
“哥,你别在这里堵着我,让人撞见了怎么办?我好像听到我哥的声音了。”
陆余:“你哥不就是我?”
安予灼嘿嘿笑起来:“那不一样的,那个是亲哥。”
“嗯?那我是什么哥哥?”
还能有什么品种的哥哥?安予灼怀疑陆余在调戏他。但他不想把“情哥哥”这个羞耻的称呼说出口,他闻到陆余身上的酒香,皱起鼻子仰脸说:“你喝多了,不要撒酒疯呀。”
那个“呀”字拖得有点长,有点软绵绵的暧昧味道。
陆余好像又长高了,个子直逼一米九,现在只有一米七几的灼宝在他面前都显得娇小,被哥哥修长结实的手臂圈住,根本跑不掉。
当然灼宝也不是很想跑。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安予灼被带着酒香的气息包裹,也有点醉,他眼皮慌张地颤了下:“干嘛呀。”
陆余看到小少年的长睫毛紧张地抖动,却又微微扬起脸,和他直视。他能看到少年形状完好的唇。
许是发现被盯着,安予灼有点紧张地舔了下唇,这一舔,原本就偏红的唇色,又添了一层晶莹的水光,愈发显得唇珠圆润,看起来很可口。
陆余没喝醉,只是借着酒意,做早就想做的事:“可以亲一下吗,男朋友?”
安予灼的长睫毛又翻一下,赏给男朋友一个白眼:“这种事哪有问的?”
“不都是直接……”他越说越小声。
但他没叭叭完,后边的话就被打断,陆余低头,欲咬住某个小混蛋的嘴巴。
可就在唇瓣即将相贴的时候,咣当一声。
俩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望过去。
走廊尽头的安谨顾不上自己被刷牙杯打湿的裤子,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们。
……这是什么运气?表白被亲哥撞破,初吻也被亲哥撞破!可这次跟当初表白不同,安谨再傻也能发现不对劲吧。
安谨的确明白过来,一幕幕画面过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闪过:这俩玩意手牵手,没事还搂搂抱抱……不对劲!果然不对劲!他明白那种违和感是哪里来的了,一瞬间也想通自己当初为什么跟路先生发火。
安谨现在也控制不住火气,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安予灼能感觉到亲哥身上的杀气,条件反射般往陆余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