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硕!”
钱舒舒猛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冲到办公桌前,把手用力地拍在上面,气势汹汹地逼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杂志已经全部被截止发行了吗?”
李明硕正靠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见钱舒舒这么激动,还不紧不慢地坐直了身体,又抽了一根雪茄出来慢条斯理地抽着。
“你发什么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吗?明明是自己犯了错,你还有理了?”
钱舒舒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我问你,为什么公司里对这件事的议论一直没有停止?网上也还有三三两两的消息,怎么就不能做到彻底抹去痕迹呢?”
“你说得倒容易,”李明硕皱皱眉头,“杂志是提前就印好的,我能截止他们继续发行,可已经卖出去的那些,我总不能一个个地上门去回收吧,再说了,我也没那么手眼通天的本事。”
“网络舆论我当然控制住了,只是有些普通网民发的微博带了图片,却没有带关键字,你要我怎么办?我找的内部人员也不是万能的啊。”
钱舒舒语结,她想要反驳,可是李明硕这次的话说得很有条理,她想,难道是自己要求太高了?事情能控制在这种状态,不再继续发酵,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她总觉得李明硕不会这么好心,尽心尽力地为她帮忙。
但是照片的拍摄也是一场偶然的意外,李明硕只比她早知道了一两个小时,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没事了吧?没事就赶紧离开,别打扰我休息。”李明硕不耐烦地摆摆手赶人。
钱舒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也要继续注意一点后续的风向,千万别掉以轻心。”
李明硕嗤笑两声,“放心吧,一定会保住你的贞节牌坊的。”
钱舒舒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可他们两个半斤八两,面对李明硕,她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半点心虚。
等钱舒舒离开了,李明硕也不易察觉地放松了下来。
其实他心里自有一番小九九,那些杂志也是他故意叫人放水,并没有全部撤掉。
这些小心思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会造成怎样的结果还要走一步看一步。
万一被钱舒舒发觉了,他还真怕这个女人会不顾后果跟他撕破脸。
不过还好,他的话没有丝毫漏洞,就连钱舒舒都被他说服了。
李明硕得意洋洋地重新靠回椅子上,眼中光芒明灭闪烁,时不时闪过一抹阴险的光芒。
公司里人心浮动,钱舒舒自认她要承担起一份责任,因此管理起来更加尽心尽力,下班时已经很累了,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的钱欣悦却突然给她打电话,让她晚上记得回家。
这个“家”指的自然是钱家,那里一度也是钱舒舒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原本应该是亲近而喜爱的。然而如今的钱舒舒却对那里避之如猛虎,一想到要回去就心里发憷。
尤其打这通电话的人还是钱欣悦,她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人肯定又不怀好意,这趟回家估计又是要赴一场“鸿门宴”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钱舒舒按部就班地打卡下班,坐车去钱家,刚一开门就感受到了家中沉凝的气氛。
她往里走了两步,果然看到钱欣悦正吧嗒吧嗒掉眼泪,李巧玲一脸心疼地拉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什么,而钱父则忍不住唉声叹气,在抬头看到她的一瞬间,脸色阴沉如水。
“你给我过来!”
钱舒舒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摊开在客厅小几上的杂志,正是印有她和白纪东照片的那一页。
“爸,这又是怎么了?”钱舒舒不动声色地问。
“你还好意思说?”钱父一脸羞愧地看着她,“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把你教养长大的,明明都是同样的父母,你怎么就没欣悦这么乖巧听话呢?”
钱舒舒觉得她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可惜她现在没心情,实在笑不出来。
“钱欣悦,你哭什么?”她问。
李巧玲也跟着抹了抹眼泪,开口说:“舒舒啊,阿姨平时从来不说你什么,可是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呀。你说说你,明明都已经结婚成家了,怎么还在外面乱来呢?而且还被杂志社拍到了,这下该有多少人知道你在外面乱搞呀。”
“所以呢?”钱舒舒面无表情地问。
“你这是什么态度!”钱父气得拍桌子。
李巧玲叹了口气,继续说:“欣悦跟你在同一个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姐妹,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被人骚扰,过得不得安宁啊。舒舒,你怎么能连累妹妹呢?”
钱父看着他的大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巧玲你别劝了,你看看她这副样子,像是能听进去吗?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败坏我们钱家的门风,还连累欣悦名声受损,你怎么就不知错呢?”
钱舒舒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