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舒舒根本来不及思及李明硕给自己下药的目的,巨大的失重感密密匝匝袭来。
她不停地推脱着身旁的人,心跳得越发快速,急于奔出胸膛一般,凭借仅剩的清醒睁开了双眸,话语到了嘴边沙哑至极,“李明硕,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李明硕的嘴脸宛若一个小人,连眼角的精光都透露出一股得意喜色,刹那间,钱舒舒好似撞见了自己不久的将来。
喉间的枷锁像是被人禁锢住了一样,灼热感烧着她的整个身体,理智也渐渐被蚕食着。
门开门关,所有的嘈杂都隔绝在外,眩晕间无数的声音在她耳畔交缠,到头却像是一首哀曲,预示着她的结局。
房间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然而钱舒舒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东想西,一股强劲的力道来袭,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床里,然后却像是堕入地狱一般。
厚重的迷茫不安支撑着整个身体,模糊的重影在自己面前闪现,李明硕嘴里说着什么,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辨别。
血液已凝固,灵魂在叫嚣,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令人醉骨的呻吟。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然而比起上一次,这次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那慢慢吞噬她神智的药力,她甚至能看到那些如淬了毒药一样的血液朝着她的心脏奔去,瞬间夺去了她的所有。
“李……明硕……我恨你……”
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留下一抹诡谲笑意,就退离了她遮了迷雾一样的视线。
昏昧空间里,她摇摇晃晃,仿佛一只飘摇小船,在翻浪的大海之上,独自飘荡。
万万想不到,她千防万防,终究还是被李明硕得手,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半点夫妻情分,她也不敢想象李明硕会为了自己将她送到别人的床上,难道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惹得自己一身骚吗?
莫大的绝望仿若已经经历了灭顶之灾一样,她心弦扣紧,泪水从眼角处滚落。
从她出生至今,从未感受到任何温暖,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向着她,更何况是一直排斥她的李家母子。
这一次,又会被送到什么人的床上,而李明硕又会得到什么?
李明硕甚至都还比不过白纪东,至少白纪东不会将她这样送到别人手上,即便那个男人是为了得到韩光。
如此说来,她倒是想要帮着白纪东,而不是继续活在李明硕的安排之下了,然而,她还有那个机会吗?
屋子里燃着红光,滚落的泪水也像是沾染了血渍一般,钱舒舒合上双眼,任凭泪水肆虐,她知道自己离那个结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她被欲火浸淫之时,心头忽然掠过一计清越的声音——
“少喝点酒,注意安全。”
白纪东?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
“白总,这杯酒你可得干了。”
白纪东对面站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总经理,他只是寡冷笑笑佯装碰了一下杯子,视线却陡然扫向整个现场。
或跳舞,或笑谈,然而没有一个身影值得他的目光驻足。
“李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
白纪东刚想迈步朝文修走去,一双手就抓住了他,力道还不小,他的冷眸瞬间着上寒光,吓得身后的人赶紧松开手。
李明硕?
“白总,我刚刚一直在找你。”李明硕压下自己心头的惊悸。
“找我?”白纪东的眼底布了一层霜,话说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见李明硕,自己就站在这殿堂中心,他怎么可能找不到?
除非他在说谎。
李明硕心里想着赶紧把白纪东引到二楼,不免心急了些,贼意昭然若揭,全部落入了白纪东的眼底。
“白总,舒舒刚刚为我挡酒喝得有些多,现在在二楼休息,刚好公司那边又出了点问题,我和家母要回去一趟,舒舒还要麻烦白总多多照顾。”李明硕试探性地将照顾二字加重,随即微微抬起眉眼来观察白纪东的情绪。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白纪东在心底嘲道,脸上丝毫看不出情绪波动,李明硕有些慌,难不成自己会错意了?
“这是自然,李夫人是我校友,我理应好好照顾,只不过……”
李明硕心一提,“只不过什么?”
白纪东向前一步,眼睛里一片漆色,“只不过李总让自己的女人挡酒果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李夫人不仅要做你的妻子,顺道还做了助理,这点我真是自愧不如。”
“……”平白被怨怼了一句,李明硕脸上并不好看,可是看着白纪东离开,心里更加确定这个人对钱舒舒有意思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维护。
“钱舒舒,你还算是有点用处。”李明硕翘起嘴角,脸部表情越来越扭曲,直到目送李明硕进了那个房间,他才转头去向李敏报告这个好消息。
看来,这条大鱼上钩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