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舒舒本以为自己可以稍微歇一歇,没想到第二天钱父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又要马不停蹄回钱家解决所谓的家庭纷争。
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就听见了钱心悦的哭诉。
切,演戏的时候倒没有看到她哭戏能演得这么用心。
宴会的邀请函她也帮钱心悦拿到了,也带她过去了,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爸,姐姐宴会的时候只顾她自己,喝得一身酒气,她把我一个人仍在那里,在宴会上我什么人都不认识,闹了不少的笑话,我不知道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看是你自己演技不够好吧。”
钱舒舒话一出,客厅里的三个人才发现她回来了,钱心悦立马往钱父的怀里躲了躲,手还被李巧玲拉着,就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打她一样。
别的不说,碰她一下钱舒舒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手。
“你还有脸回来!”钱父怒气冲冲地说道。
钱舒舒觉得莫名其妙,说道:“爸,是你自己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钱父脸上有些尴尬,想了想立马捏住她的把柄说道:“你就只顾着花天酒地,你妹妹在现场你就不知道帮着点?”
“我被李明硕灌得路都走不动了,她都见死不救了,我凭什么要帮她。”
话还没有说完,钱父就恶狠狠地将钱舒舒推倒在了地上,李巧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可是随后又假装好心好意地上前要把钱舒舒扶起来,却被钱父拉了回来,“不用扶她,想不到我们钱家竟然生了这么个白眼狼,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钱舒舒心头涌上来一层委屈,还有一分不甘心,她踉跄站起身,指着钱心悦说道:“爸,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哪里没有让着她,我连我自己都搭进去了,还不够吗?难不成真的要我死了你们才愿意吗?”
“你别在这里转移话题。”钱父拉着钱心悦的手说,“心悦是你的妹妹,你一个做姐姐的不帮她就算了,还想着怎么算计她,你说你不算心狠手辣吗?”
钱舒舒绝望一笑,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里的三个人谁都不喜欢她,哪怕她做再多他们都不会满意的,既然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你给我回来!”钱父一把拉住要出去的钱舒舒,看了一眼身后的钱心悦,语气却软了几分,“心悦,你去把门关上,今天我一定给你讨到说法。”
钱心悦刚想行动,就被钱舒舒瞪了一眼,后者回头,甩开了钱父的手,“放心,我会给你的宝贝女儿安排一个好资源,这样你满意了吧?”
或许,钱父被钱舒舒眼里的情绪感染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我就是想让你帮你妹妹一下,可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对得起你妈妈吗?”
“妈妈?”钱父不提这两个字还好,一提这两个字钱舒舒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她看向戴着假面的李巧玲,开口道:“爸,我希望以后你不要为了你今天做的事情后悔,还有钱心悦,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以给你好资源,但是你自己不努力争取的话,就别怪到我的头上,这些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说完,钱舒舒就扭头离开了。
她一股脑跑到了大街上,风嗖嗖而过,吹起她单薄的衣衫,一个喷嚏打出来,连带着眼泪都淌了出来。
钱舒舒靠在电线杆上,看着寂寥无人的街道,忽然发出一声笑来,“钱舒舒,你活得真是失败。”
昏黄的灯光凄冷映下来,钱舒舒整个人坐到了地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腿上泛起了青紫一片,看起来特别凄惨。
从前,她为了维护家里那点可怜的秩序,怕那个家因为她而毁掉,可是现在想想其实不用她亲自去毁掉,那个家早就不是家了。
不对,应该说除了她以外那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妈妈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词语,在她的记忆中根本寻不到那个人,只有恶狠的继母,从小到大她忍受着李巧玲的刁难。
印象中有一次钱父出差,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家,那时她才七八岁左右,可是每天遭受的都是非人的折磨。
半夜李巧玲从外面打麻将回来,大概是输了个精光,心情很不好,进门就开始摔东西,本来钱舒舒已经睡下了。
没想到砰地一声,门被李巧玲一下子踹开,钱舒舒吓得从床上爬起来,结果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李巧玲踹下了床,脑袋撞到了桌角,至今额头上都还有一道浅浅的小坑,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这一切,她都闷在自己的心里,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因为她深知自己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她年纪又是最大的,理应让着她的妹妹,也理应站出来维护这个家庭的和谐。
可是,现如今她回头看,这个担子凭什么要她来担,包括钱心悦的事情。
她自己整容借了高利贷,还不上那是她自作自受,又凭什么要她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呢?
钱舒舒抬起头来,眼泪顺着脸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