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淮城,有些秋后的泛凉。
钱舒舒趁着鬼节来寺庙上一下香,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也该来求个平安。
她看着盘踞在银杏树上的丝丝红布,正想着怎么把自己手头上的牌子挂上去,一个脑袋立马从树杈间冒了出来。
“钱小姐?”
钱舒舒识得对方,是白纪东的助理,他们彼此打过照面,只是不熟。
她仰着脑袋,脖子有些酸,不怎么刺眼的阳光穿过树隙,隔着一层薄薄金色她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文修不喜欢别人用漂亮来形容他,只觉得那张脸看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儿给勾了去,活脱脱一个妖精。
以前的她怎么从未发现,难不成是因为在白纪东身边待久了?
的确,任何一个人在白纪东面前都能失了光彩,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勾魂的主子。
正当她琢磨着文修到底是人是妖的时候,他已经从银杏树上跳下,站立在钱舒舒身前,比她高了足足有两个头。
“钱小姐,想什么呢?”
钱舒舒有些不开心,捏着许愿牌说,“我有名字。”
文修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许愿牌,问道:“要我帮你吗?”
还没等钱舒舒点头,文修就从她手里将木牌拿过来,几步跳上了树,动作流畅,不拖泥带水。
她有些看呆了,文修像极了电视里的那些功夫明星,在他的身上,钱舒舒第一次看到了和白纪东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那个牌牌被刮了起来,几个文修不认识的字落入眼底。
他跳下树来,直接问道:“你求的什么?”
钱舒舒声音糯糯的,软音侬语倒像是水乡出来的姑娘,“我可以不告诉你吗?”
“文修!”不远处传来了白纪东的声音,钱舒舒下意识回头,已然看见文修跑了过去,覆在白纪东耳边说了什么。
那道幽深灼热的目光立马朝她看过来,钱舒舒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想着怎么能遁地逃走。
她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白纪东亲自来喊她,她才回神。
“你还会来寺庙?”
白纪东这话像是觉得钱舒舒这样没头脑的人只适合在俗世里浮沉。
她扁起嘴来,“怎么?我碍到你的眼睛了?”
“那倒没有,就是想你……”白纪东故意顿了一下,钱舒舒心下一动,没有忍住抬头去看对方。
“想你在我的身下承欢。”白纪东正大光明地耍起了流氓,气得钱舒舒一股脑就跑开了,白纪东倒是也没有恼,任凭她跑开。
文修走近,说道:“总裁,我刚刚帮钱小姐挂了许愿牌。”
“嗯。”白纪东轻声应道。
文修挑眉,“总裁不想知道内容吗?”
“她笨得很,想法一眼就能看出来。”
“……”
这一次,白纪东来寺庙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和钱舒舒偶遇,而是来探望他母亲秦悦生前的好友方玄大师。
方玄是青山寺的住持,秦悦生前信佛,几乎每个月都会拿出来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这里诵经。
而在当年那件的事情当中,方玄很有可能是知道内情的一个人,白纪东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文修随着他走进方玄的卧间,住持神态怡然,见到白纪东抿起笑来,“施主。”
白纪东有礼相待,看了文修一眼,他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满面凝重,唇角紧紧抿着,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他坐到了车里,才开口说道:“文修,看一下徐玖菲的动作,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她回来。”
文修虽然不明白其中深意,却也照办了,白纪东很少提及徐玖菲这个名字,看来那件事和她真的有联系。
只是不明白,白纪东到底把钱舒舒留在身边是何用意,难道真的仅仅因为她是韩光的总裁夫人?
钱舒舒平白打了个喷嚏,自从回了公司,她打了十来个喷嚏了,要不是有人骂她就是要感冒了,赶紧拿出来温度计量体温,该不会是刚刚出去冒了头吧。
现在这种时候她可不能生病。
砰地一声,门一下子被撞开,吓了她一大跳,温度计从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樱子一把拦住闯进来的人,说道:“这位先生,请你不要随便进办公室,这里是我们办公的地方。”
“放开我!我要见她!你别拦着我,钱舒舒!你给我滚出来!”
钱舒舒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里焦躁不安,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东西,她一路走过去,只见沈聪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沈聪?怎么是你?”钱舒舒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樱子,你先出去,等等。”
樱子回头,“舒舒姐,怎么了?”
“不要让别人过来。”
“好。”樱子走的时候,顺便将门关上,刚走出来没几步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