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纪东!”钱舒舒隔着雨朝车屁股喊道,却换来了对方的漠视。
她登时沉默下来,原来他们之间真的隔了不止一个世界,如果白纪东愿意的话,他可以完完全全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无论她再怎么寻找都找不到。
钱舒舒努努嘴,如果没有了白纪东……
要是没了白纪东,她连离开李家的资本都没有,李明硕分分钟就能把她掌控在手心里,可是她心底的纠难真的是因为这个吗?
大雨瓢泼,一下又一下捶打在了钱舒舒的身上,她可惜地蹙着眉,这样等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要是白纪东真的不出来可怎么办?
钱舒舒看向一旁的保卫室,站在外面使劲敲了敲门,里面的保安纹丝不动,就好像已经遁入神迹一般。
她懊恼地踢了一下玻璃门,不料这一踢,整个脚趾头拐了一下,疼得她直叫。
“这个该死的白纪东,要不是他还有用处,我才不会在这里赖着不走。”
这个小区戒备森严,不是里面的住户真的进不去,插了翅膀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只不过,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见钱舒舒,小的时候她可没有少爬墙。
她擦了一下脸上冰冷的雨,重振旗鼓,走到偏门处,这里的墙稍微矮一点,只要她找个垫脚石,就可以轻轻松松攀过去。
镜头下的她,被雨淋成了落汤鸡,整个人落魄不堪,白纪东眯起眼来,看着这个并没有多少抱怨的钱舒舒,忽然想到了儿时的自己,一般倔强。
而此时此刻的钱舒舒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收入监控当中,只顾着在泥泞的路上寻找着石头,好不容易搬来了几块砖头,结果刚站上去就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她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连石头都跟我过不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说的可能就是钱舒舒这样的,她眼中挂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知道是不是蕴藏着泪意。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沾满泥土的双手捧起脸来,迷瞪着眼睛,随后叹了口气,“不进去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说完,她又站起身来,从旁边找了几块平整的石头,这下终于手能够到墙了,欣喜之间又忽然涌上一种酸涩。
她和白纪东之间,此生注定无法平等,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光彩熠熠的人,他喜欢的女人也必定是光彩照人的。
而她,只能擦肩而过罢了。
“算了,你在瞎想些什么。”钱舒舒苦笑一番,抓住墙,一下子翻了上去,她盘踞在了墙头上,上下有些为难。
雨势越来越大,钱舒舒身上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
她再次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抑或是泪,双腿慢慢往下放,结果手一滑,整个人坠落在地面上,她摸着自己的摔疼的屁股,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这一跌二跌,搞得她身上疼痛加重,再加上她是那种身上很容易现出青紫的人,撩了一下裙子,果不其然腿上有了几块小小紫青。
钱舒舒来不及去呼痛,一瘸一拐地走进雨里,凭着记忆来到了楼下,只可惜密码门关得紧紧的。
她寻觅着记忆,按照大体按下了密码,可是按了几次都不对,难不成要她走楼梯?
这时,恰好一个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钱舒舒热情地掏出钥匙来,说道:“姑娘,没带钥匙?”
钱舒舒反应特别快,立马点头,“对啊。”
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轻笑了一声,“姑娘出门不带伞啊?”
“啊?呵呵呵呵。”钱舒舒只好尴尬地回笑,谁知道这个破天会突然下雨。
门打开,两人进了电梯,没想到两人的手指都按向了相同的楼层。
“阿姨,你也住在这里?”
妇人也有些惊讶,她记得那层楼上只有一个住户,只不过几个月没来,难不成还变了?
他不是不喜欢有邻居的吗?
她笑笑,“对啊。”
钱舒舒轻轻捏着滴水的衣服,身上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电梯才到,她赶紧走出去,临了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里的妇人,“阿姨,你不出来?”
妇人笑了笑,“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东西没有买。”
钱舒舒并没有怀疑,只是嗯了一下,然后走向了白纪东的家门。
她伫立在门前,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进来,不能前功尽弃。
“叮咚。”
门铃应声而起,白纪东晦暗的眼神里有了光彩,他挺身站在监控前,看着像只小野猫的钱舒舒,心里除了心疼,更多的还是欢喜。
他还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怪不得这么多年都能和李明硕抗拒,性子这么强。
“白学长,我是钱舒舒啊,你给我开一下门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在看监控对不对?我和你说我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进来的,我身上到处都是伤,我……”
她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终于门开了,话音戛然而止。
好似几辈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