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舒舒赶紧蹭了蹭眼角的泪,缓缓转过身来,不敢抬头,“梁阿姨,以后我会注意的。”
梁娟本来就对白纪东身边的女人设防,看着钱舒舒是越看越不顺眼,立马吩咐,“去给我倒水。”
“是。”
她忍辱,缓步走过去倒了杯水,“梁阿姨。”
梁娟也不想再多看钱舒舒一眼,日后得想个法子把这姑娘赶走才是。
“行了,你别在这里碍眼了,我说的话都记住了?纪东他工作忙你要是给他添堵的话,不光是我,就连菲菲也不会饶过你。”
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提醒她不要把这些话告诉白纪东而已,她又不是真的傻,其实早该料到的。
徐玖菲看样子应该是暂时去了别的地方,而白纪东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是怕扯动心底的思念吗?
他肯定很想菲菲学姐吧,连照片都小心翼翼藏着。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该称为什么,大概就是在脑海里过完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一生,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
钱舒舒梗着脖子,和梁娟拜别以后,赶紧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
“白纪东。”她眼里含着些泪,谁知道话音刚落地,一阵清朗男声就落入她的耳朵。
“叫我做什么?”
她心猛地一击,猛然抬头,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忽然之间,她笑不出来了。
白纪东茫茫然地看着她,随后一笑,“怎么?这么想我?都等不及要出门迎接我了吗?”
眼里酸酸的,但是泪意已经逼了回去,她瞪大了想要努力去看清这个男人的面貌,却发现记住的只有寥寥而已。
其实,他们之间无需任何东西,只要她愿意,一句话他们就能永世相隔。
钱舒舒冲着白纪东露出一个大方坦率的笑容,“我有点事,要先离开,另外你家里来客人了。”
“钱舒舒。”白纪东冲着那个慌忙逃窜的身影喊了一句,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被狼撵了似的。
她嘴里的客人是什么意思?
都这个时间点了,还能有人来他家?
白纪东也没去在意钱舒舒,走进家门,还没有把鞋脱下,一道声音就彻底击破他的耳膜。
“纪东。”
梁娟曾经唱过歌剧,声音辨识度特别高,白纪东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她,他冷淡如斯,换下鞋子走过来,“伯母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纪东,刚刚你家里那个保姆可不顶事啊,趁早换了吧。”
“保姆?”白纪东眼神难掩好奇,什么保姆?难不成是钱舒舒?
“对啊,就刚刚那丫头,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白纪东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那丫头张牙舞爪的模样,是不太懂礼貌,他抿唇一笑,“她向来如此。”
梁娟看着白纪东唇角的笑意,对于钱舒舒的成见又深了几分,“纪东,我这次来是想问菲菲到底什么时候回国?”
白纪东坐下身来,揉着有些发疼的眉角,然后坐直身,“伯母,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归我管。”
“纪东!”梁娟见他不松口,说道:“好,就算你不打算和她结婚,难不成你连她去哪都要管吗?”
“我说了……”白纪东脸上已经有了不悦,他微微一皱眉,语气冷了三分,“伯母,我说过她出国不是因为我,我更没有理由去禁锢她的行动。”
“那她为什么不联系我?”
白纪东翘起腿来,“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伯母,已经不早了,我看你年纪也大了,该回去睡觉了。”
“你!”梁娟见识过白纪东的厉害,当年的种种还历历在目,她不敢把他箍得太紧,这样对徐玖菲也不利。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但是纪东,我希望你记住,菲菲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也不要太过分。”
白纪东凛眸里没有一丝光芒,直到门关上他才露出一个僵笑。
“徐玖菲……”
这个名字,还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听到了。
钱舒舒从白纪东家里出来以后,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现在的她真的连个去处都没有了,迷迷糊糊走了许久,竟然辗转到了李家楼下。
这个她曾经的婆家,如今却变成了她最不想涉足的地方。
灯火未明,想来是那母子两个都还没有回来吧,这样也好,她可以暂时歇歇。
钱舒舒走进去,摸黑上了楼,来到她的房间外。
突然,她站定,房间里传来了莫名的声音。
“嗯嗯啊啊”的吟哦声不断从房间里传过来,随着两声低喘这场情事好像即将落幕,就在这时,钱舒舒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间门。
床上正欲达到顶峰的人恰在此时被喊了停,李明硕一下子萎了,而他身下的周俊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吓得不敢说话。
房间里啪地一声,钱舒舒冷着脸把灯打开,她明里暗里都默许了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