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他有任何反应,钱舒舒才主动上前,“白学长。”
“以后不要叫我白学长。”
这个语气冷淡得可怕,她的目光无处发散,只好停留在白纪东的脚后跟上,那里好像有一块茧子,应该是穿的鞋不合脚才导致的。
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人,找人做一双定做的鞋子那么难吗?
“我家的保姆不在我家好好待着,偏偏要往外面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她开了。”
钱舒舒的耳边掠过他的话。
啊?
她回过神来,想到了之前自己和梁娟说的事情,脸一红,“那是我扯的谎,不想给你造成麻烦。”
白纪东不懂她嘴里的麻烦,但是她对于自己又确实是个麻烦,一天不见心里就痒得慌,他回过头来,手在她的头顶摸了几下,“我已经厌倦了每天在新闻里才能看见你的日子,所以搬过来,我给你找住的地方。”
等等……
这话听着实在是暧昧,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他每天看到自己那些糟心的新闻恐怕心里会更烦,而住的近一些的话,无论是商议还是什么的,都会方便些,只可惜现在的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准确来说,她已经站在线外了,线里站着的是白纪东和徐玖菲,一对璧人,言笑晏晏,那个地方并不属于她。
也不敢再奢望。
“想什么呢?”额头被敲了一下,她回神,抬手摸着那一处,心里有些烫热。
“白纪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
也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明白。
钱舒舒叹口气,“好,我会尽快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好,但是希望你能给我时间去处理好心情。”
经年之后,你才会发现,无论智商再怎么高的男人都不会了解女生的那些小心思,因为他们把这种生物称之为——
磨人的妖精,张口会咬人。
而白纪东的眼里,钱舒舒就是个磨人的妖精,她不仅会咬人,还咬住了他的那颗心。
“行,给你时间,沈聪有没有找过你?”
沈聪?怎么突然提起了他。
钱舒舒摇摇头,不明白白纪东话里的意思,“沈聪找我做什么?”
“之前的事情他应该会来和你做个了断的,到时候他如果找你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虽然不明白白纪东话里的意思,但是钱舒舒还是答应了,虽然白纪东的性子乖张,但是也不至于会去害她。
这一点,她还是有自信的。
其实,这样也好,只要不沾染任何感情,她和白纪东就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如果有一天一旦他知道了她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估计会立马带着徐玖菲远走高飞。
当年,她曾经想过那样一个耀眼的少年为什么不谈恋爱,后来才发现他把所有温柔都给了那个女孩,而她就像一只丑小鸭一样,躲在角落里嫉妒着所有尝遍他温柔的人。
钱舒舒的心里酸酸的,连眼底的饭都变得乏味,她起身结了账,便回了公司。
她快速地把下午所有的工作结束,准备下班的时候,沈聪的短信果然掷了过来。
白纪东难不成是个算命的?料得这么准?
其实想想应该也能想到的,之前的事情再加上这次的事情,沈聪恐怕不会饶了她,说起来真是可笑至极,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现在他却转眼为了他人让她心疼了一次又一次。
不是还在爱着,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就这样被钱心悦抢走,说到底,她早就对沈聪没有感情了,只是心里在奢望着,能看到钱心悦失败后的样子。
上天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如愿呢?
她想了想,大概是她上辈子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吧,连上帝都不肯成全她。
公司所有人都往楼下走,电梯堵成了一片,钱舒舒只好从旁边的楼梯一步步走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上了车,离开公司,来到约定的地点。
沈聪把地点约在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这个时间点,公园里人不多也不少,稀稀散散,两两成对。
她看得心里有些难受,怎么走到哪里都要吃狗粮,难不成是因为情人节快到了?
中午的时候天下了雨,这时候天空一毕放晴,远处还挂着灿目晚霞,让人好生感慨。
有些东西,想留留不住,有些人,想走走不了。
她的脚踩过青石板路,曾经在这条路上沈聪向她再次表白,含情脉脉地对她说——
“舒舒,我会爱你一辈子。”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说好的一辈子,到头来敌不过一粒药。
男人经不起诱惑这句话是真的,管不住嘴,也管不住腿。
天空渐渐暗下,晚霞也变得暗淡,钱舒舒坐在一旁的石椅上等待着沈聪的到来。
可是,没有想到她等来的不是沈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