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人不多,白纪东一路牵着钱舒舒走进,忽然身后的小人儿扯住了他的袖子,他回头问,“怎么了?”
吧嗒——
一滴眼泪忽然坠地。
钱舒舒咬着牙,半晌才松开,“白纪东,你相信我吗?”
“以后不要再问这么笨的问题。”
白纪东的语气冷灼灼,钱舒舒一下子没了底气。
她的身份又怎么能够要求他信任自己呢?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抱着一丝希望。
忽然,下一秒钟头顶落下一个温柔的大掌,她抬起头来,对上白纪东温柔得要滴水的视线,“我的女人我为什么不相信?”
自始至终,白纪东都是这样称呼她的。
可是钱舒舒不敢再深想,甚至都没有想过去亲自求证,又有谁敢拿爱做担保呢?
你之于我,不过是错付。
百年过去,这一切也不过是人生长河中的一段罢了,钱舒舒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两人脚步已至手术室外,沈聪站在正前方,似乎并没与注意到他们的靠近。
突然,他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吓得钱舒舒一下子躲到了白纪东的身后。
沈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眼里的怒气愈发凝重,“你们还有脸过来?”
这句话一出来,势必是想把这件事归结到她的身上了。
钱舒舒一咬牙,从白纪东身后绕出,走到了沈聪的面前,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能过来,我们没有杀人没有放火,而且我把话给你撂这儿,全天下的人污蔑我都无所谓,唯独你沈聪,你他妈不配!”
白纪东睨视着倔强的小女人,唇角忽然露出笑来,不愧是她的人,看来之前教她的,她都还记着。
恰巧,医生从病房里出来,神色凝重,走到几人面前说道:“大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孩子……”
沈聪一下子变得有些癫狂,抓住医生的袖子不放手,“孩子怎么了?”
医生说,“先生不要过度悲伤,孩子还是会有的,你们都还年轻。”
白纪东趁着沈聪发作,一把把钱舒舒拉到了身后,他回头道:“你先出去等我。”
“我……”钱舒舒犹豫着。
“让你出去就出去,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白纪东声音急促。
钱舒舒只看了一眼沈聪,便悄声离开。
沈聪忽然扯出来一个笑,“白总还真是心大,脑子里不仅装着公司,连旁人的老婆都一并装着了。”
白纪东鹰眸一抬,豁然捏住了他的衣领,眼里的寒光杀伤力十足,“沈聪,之前的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从今往后你再动她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你。”
沈聪现在心情复杂,管他是白纪东还是黑纪东,一把把眼前的人推开,说道:“白总有这个闲情逸致来管我们这些平民的事情,倒不如把您家里那些破事解决好。”
此话一出,白纪东再无好脸色,他掀动薄唇,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沈聪,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他就扭头离开。
沈聪自嘲一笑,“我的身份?你又能知道些什么。”
钱舒舒坐在医院门口的排椅上,听到脚步声,急忙朝后看,“你回来了?怎么样?”
“没什么,走吧。”白纪东直接把钱舒舒拉起来,他现在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车上,白纪东未发一言,周遭的气温低得可怕,钱舒舒轻易不敢开口,中间打量了他好几次,终于没有忍住问道:“钱心悦……”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来解决,她的脑子未必会想到要陷害你,就算是想到了,当时的情景摄像头也录下来了,她要是想栽赃陷害只怕当场就会赖到你身上,这样看来应该只是单纯想要把孩子弄掉,临时改变了主意。”
钱舒舒点头,“我就是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白纪东扭头笑笑,盘问道:“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怎么不给李明硕打?”
她脸一红,“你明知故问。”
“哦?”白纪东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我不知道。”
那眼睛,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肚,她不得不低头。
“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心里现在只有我了?”
“才不……唔……”
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白纪东不容她再解释,直接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深深印下,“乖宝宝,奖励你的。”
乖宝宝?
这都是什么称呼啊!
钱舒舒心里小鹿乱撞,揪着衣服闭眼睛,样子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
白纪东从她的耳边移开,看着她的小樱唇,故意凑近,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间,然后又移到了她的耳边,低声撩道:“傻丫头,你期待的表情太明显了。”
随后,车内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钱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