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舒舒站在总裁办外面敲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她直接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空荡无人。
他没来公司?
钱舒舒正疑问呢,身后的书架上忽然滚落了一个文件夹,她走过去立马弯腰捡起来,只见文件夹里有一幅油画,画得格外有情调,然而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等等!
这不是她当年参加少年画作大赛的参赛品吗?怎么会在白纪东这里?
当年上高中的时候,钱舒舒对画画产生了兴趣,而且她还有相当的天赋,背着钱父自己偷偷报了班,学成以后准备去A市参加比赛,那段回忆渐渐浮上心头,少年绮丽的梦也渐渐发芽。
冬日的淮城格外冷,钱舒舒把手缩进袖子里,从网吧出来的她跟在几个走读生的身后进了校园。
一中是市里的重点高中,能进来的要么就是学习很好很好,要么就是家里特别有钱。
而钱舒舒显然只占了后者,与学习二字绝缘的她早就放弃了。
教室里还充斥着余下的饭香,钱舒舒回到自己的位置,把同桌郭可儿敲醒,“晚上谁值班?”
郭可儿鼻子嗅了嗅,身子往墙上一靠,“你是不是又去网吧了?”
“嗯,刚回来。”钱舒舒从桌洞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皮筋,随意扎了个低马尾,露出精致的小耳朵,眼角的泪痣也呈现在眼前。
郭可儿第一次见到钱舒舒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姑娘贼好看,不是那种惊艳人心的,可能是一白遮百丑,小小一只,嫩里嫩气,除了不务正业这一点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还有三十天就高考了,你不打算挣扎一下?”郭可儿转着手中的笔问道。
钱舒舒从书包里拿出一面镜子,理着自己的刘海,“咸鱼翻了身也是咸鱼,下周我要请一个星期的假去A市。”
“去A市做什么?”
“我要去参加绘画大赛,比赛赢了有五十万的奖金可以拿,甚至还可以进入MK画室工作。”
郭可儿听的是一头雾水,她是不懂钱舒舒的那些小情怀,也不明白钱舒舒一个女孩子不好好学习,对什么绘画这么痴迷。
学生的任务难道不应该是学习吗?
在她眼里,不学习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人,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往,虽然钱舒舒性子固执一些,但是对待朋友是真的好。
“到时候给你带点儿好吃的。”钱舒舒说这话的时候,笑眯了眼,里面闪得不像话。
或许,这样的人生也不错。
下了晚自习,钱舒舒背上空空的书包准备往家走,结果还没走出教室,人就被叫住。
她往后看了一眼,班长郑琰手里拿着一个小礼盒,他脸上小情绪不断浮现,“这是我爸给钱叔叔的,你……”
“想给就让你爸自己去我家。”
说完,钱舒舒丢了个淡淡的眼色就离开了。
郑琰紧紧捏着那个礼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羞辱感。
他与钱舒舒从小一起长大,在外人眼里他们是青梅竹马,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对等,那是钱家生意做得正好,郑家的公司是钱舒舒的父亲当年分给他们家的一杯羹,彼时钱家的企业还不需要依仗李家,在淮城也有一定的地位。
而郑家那几年就是在钱家的势力下苟延残喘,作为郑家独子,从他懂事以来就被“委以重任”,和钱舒舒搞好关系,和钱家人搞好关系。
他每次在钱舒舒面前把姿态放低,都觉得自己无比恶心可怜,一切不过是那点可悲的自尊心使然。
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宾利,在暗夜下绽放异彩,钱舒舒见了却觉得扎眼,她面无表情坐进去,“开车吧。”
司机阿丁知道钱舒舒的习惯,答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默默打开音乐,乐曲轻缓,如舒倘春日,朝朝沁心。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钱家宅子外,钱舒舒从车上走下,径自输入铁门密码而入。
院子里的佣人见到钱舒舒立马低头,她只是稍微牵动嘴角,三步并作两步,步履快了些。
客厅内,钱父和李巧玲坐在饭桌前,相对却不语,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李巧玲蹭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油,这是才注意到不远处的钱舒舒,立马假模假样地笑开,“舒舒,你回来了啊,快点过来。”
钱父的淡漠,李巧玲的虚情假意,钱心悦的有意针对。
时间,距离,隔阂,早已在几人之间形成,哪怕是和钱父有着血缘关系,钱舒舒依旧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没有丝毫融入的必要。
钱舒舒卸下书包,面无表情坐过去,“下周我要去A市。”
一直在看财经杂志的钱父终于抬眼,眸中有愠,“去做什么?”
钱舒舒坚定的语气溢出,“我要去比赛。”
啪地一声,钱父把杂志重重拍在了桌子上,语气沉沉,“你要是敢去,以后就不用回家了。”
话音落地,钱舒舒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