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水镇临水,颇有灵性,裘白衣死后,氏族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有江氏旧宅还留在素水镇。&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江氏旧宅颇有江南建筑风格,远观总不得看尽,尽观又觉狭隘,除却江家人氏,没有人能进入这座旧宅。
裘白衣死后变为中阴身,按理说可以穿透任何物体,但是唯独旧宅,她进不得,好似有一道屏障将她阻拦在外一样。
再次见到白泽,是在三年两个月后。
裘白衣从小便读《山海经》,对于白泽有一种源自骨子里的喜爱,所以她为自己制作的第一只偶其名为白泽,又因其是祥瑞之象征,有令人逢凶化吉之意,裘白衣一直将其贡于祠堂中,浩劫当日她还亲自去为白泽洗身换衣,难以料到不久后自己便惨死在他手下。
世事难以预料,就像裘白衣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次见到白泽。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木偶,不知从何处夺来的精气,已然化身人形,样貌与此前无异,只是眼中尽是眼白,看起来可怖得很。
白泽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裘白衣为他制作的第一套成衣,白衣霜华,蒹葭苍苍,拂袖间似有风华欲落,要说颜值,裘白衣对于自己的技术那是毋庸置疑,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白泽化为人形竟然还能如此帅。
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
裘白衣瞬时移动到白泽身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尽情穿透他的身体,乐此不疲。
“杀你一次还不够吗?”白泽忽然停下步子,语气僵硬,眸子也变得正常,揽了一池星河般。
裘白衣呆住,“你……看得到我?”
白泽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自往前走。
“喂!”裘白衣出声,跟在白泽身后,喋喋不休,“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杀我?”
白泽的喉头像是被人洒了一把辣椒一样,辣得生疼,他立住身,看向裘白衣,“你觉得呢?”
我觉得?
裘白衣气结,说道:“是你杀了我好不好?为什么反而要我来求你?”
白泽并没有马上开口,过了一座小桥后,路过一家麻糖店,记忆中这是裘白衣最喜欢吃的东西。
裘白衣不能站不能坐,只能悬浮在空中,眼睁睁瞅着白泽把麻糖放进了嘴里,她却无能为力。
“想吃吗?”白泽伸出手去,水眸盯着她,里面有笑。
“你明知道我吃不到。”
白泽将麻糖收好,眼眸暗下,说道:“你去投胎吧,我帮你诵经超度。”
“切,现在做好人了?当初杀我的时候你倒是挺爽快的嘛。”裘白衣撇着嘴说。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杀你,别人自会杀你,既然这样,不如死在我剑下。”白泽收敛掉脸上的笑意,只余眉间几分忧心。
裘白衣可不以为然,心里想着的是如果她去投胎了,此生所有的记忆可都要被抹去了,即便有过痛苦,可是和白泽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她最快乐的,她不想忘。
“我不需要,这样挺好的。”裘白衣耍赖。
白泽喉咙里涌出一股灼烧感,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身躯仿佛被揉碎一般,喉咙间发出呜咽声。
“白泽……”
裘白衣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眼前的白泽已经变成了一滩辨不出样貌的血肉,她立马一个闪影退后几寸,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摊血肉自己凝固成型,当白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已经不敢再去看她。
“如果害怕就趁早离开。”白泽的声音冷冷清清,像极了三月清早的露珠。
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啊,虽然裘白衣自己都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可是胆子小这种东西也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作为少主她不好在族人面前表现出来,可是白泽深谙他胆子小的。
“我不怕你。”
白泽仰起头去看,裘白衣瞅着她发笑,眼睛里晶晶亮亮的,他低下头,握住长袖中的匕首,“白衣,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
“我知道啊。”裘白衣瞬间移动到白泽对面,透明的身躯闪着幽光,看似像是来自极北之地的神灵,她继续说道:“从我亲手把你制作出来那一天,你每天都在变化,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其实你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吧,只是进了那个木偶的身体,至于你杀我也肯定有你的理由,你如果现在不想告诉我,以后告诉我也可以,只是有一点,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白泽立在玉桥下的柳树旁,白衣翩翩,对面的女子脸上笑得恣意,好似从未看破红尘。
玉桥下,一条清溪淌过,河面上有老翁泛舟,一阵风拂过,老翁朝柳树看去,那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现场突然出现了一道哭声,导演及时喊了卡,只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