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司马徽点头而笑,命童子取来纸笔。m.wenyuanshu.com刘琦挥毫,笔走龙蛇一蹴而就:金鳞/岂是池中物,得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扫荡狼烟兴炎汉。“好好好,好书法、好词句!”司马徽原本一脸淡然,看罢之后耸然动容,慨然道:“公子果然是龙隐于泥潭。”刘琦虽然在政治上表现极差,但毕竟是刘家长子,又有刘表这个士林领袖,文学造诣颇深。尤其到襄阳之后,又得诸多名士教导,书法便师承邯郸淳,篆书、草书、隶书已小有名气。“先生过奖!”刘琦起身抱拳道:“荆州战事将起,明哲保身已非上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下还要去新野安定人心,就此拜别。”司马徽略作沉吟,言道:“单福今早骑驴而去,想必还未出襄阳境内,公子若去追赶,或许还能赶上。”刘琦大喜道:“不知他从哪条路而去?”司马徽言道:“出门向西北进入荆山,有山路可直通中卢,单福由此渡江北上。”“多谢先生指点!”刘琦问清徐庶装扮,拜别司马徽,出庄后寻路追赶。司马徽见刘琦毫不犹豫进山,抚须颔首而笑。“荆州未平,先生指点大公子只身进山,若遭不测,岂非铸成大错?”就在此时,从侧门走出一人,身高七尺,葛巾布袍,腰中挂着一口宝剑,眉头微蹙。司马徽转身笑道:“元直勿忧,此路直通中卢,乃吾好友往来之地,境内安定。”原来此人正是徐庶,叹道:“今刘皇叔已死,明主难觅,某无意再为刘表效命,先生不该骗他。”司马徽回到庄中,将刘琦所写的信笺拿给徐庶:“元直请看。”徐庶接过,再想起二人刚才的对话,连连赞道:“金鳞/岂是池中物?妙妙妙……”司马徽言道:“方才刘琦不顾危险进山,足见求贤之意,既是为元直而来,何妨再去试探一番,再作决定?”徐庶才明白司马徽是故意试探,问道:“刘琦已走,如何赶在他之前?”司马徽抚须笑道:“出庄向南可直通檀溪,元直乘船渡河,去中卢不过两个时辰,只是夜路未免有些危险。”徐庶按剑大笑道:“徐某纵剑江湖,何惧夜路,我马上就走。”刘琦追进山中,已是黄昏时分,见天色不早,黄忠劝他早回。刘琦却神情淡定,笑道:“汉升勿忧,水镜先生既然指了这条路,就不会有危险。”黄忠不解道:“何以见得?”刘琦笑道:“他既知襄阳变故,就该明白眼下的局势,按照常理,该劝我回襄阳才是。却指点我进山,不过是为了试探而已,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岂不成了荆州的罪人?”黄忠一怔,点头道:“水镜先生我也有所耳闻,确实不会做此愚蠢之事。”刘琦言道:“水镜山庄的确藏龙卧虎,既要求才,这点奔波之苦又算得了什么?非是我诚意不够,只是该配合他的演出,我尽力表演而已。”黄忠似解非解,一行人追了半夜,明月东升,山风呼啸,沿途不见一人,黄忠忍不住又劝刘琦回头。但刘琦笃定,徐庶必定就在前方的某个角落,追过一道又一道山坳。直到月上中天,忽然前方传来一道嘹亮的歌声,在这四野寂静的山中听来十分清晰。“果然不出我所料!”刘琦精神一振,催马上前。转过山梁,果然见月影之下,一人背剑骑驴而行,一手拿着葫芦边喝边唱:“……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刘琦越过那人,将其挡在路上,见其依然神色淡定,暗自点头。“阁下夜行深山,就不怕强人出没,谋财害命么?”那人抓着酒葫芦大笑道:“某纵横江湖几十年,只有我杀人,没有人能杀我。”“好大的口气!”黄忠追得有些火气,冷笑道:“你一路高歌,难道不是为了壮胆?”“不得无礼!”刘琦下马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单福?”“哦?”那人一怔,淡笑道:“在下与几位素不相识,何以知道吾名?”刘琦言道:“在下刘琦,见到先生书信,追至水镜山庄,幸得水镜先生指点,马不停蹄赶来,恭请先生回城。”“你是刘使君大公子?”徐庶吃了一惊,赶紧下了驴,施礼道:“非是在下不辞而别,实因才智不足以胜任州郡之事,还请见谅。”刘琦言道:“家父近来病重,不能理事,未识先生大才。今皇叔为蔡瑁所害,在下受其托付,欲重振家业,匡扶汉室,深感力有不逮,望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徐庶摇头道:“公子谬赞,在下不过流落江湖之人,并无才学,愧在府上素餐尸位,岂敢再留?”刘琦叹道:“吾自来荆州,便水土不服,致使染病消沉,又因继母蔡氏,常怀谋害之心,然子不言父母之过,只好韬光养晦以求免祸,今为皇叔报仇,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徐庶一声轻叹:“想不到公子也是至孝之人!”刘琦知道徐庶至孝,他要的就是这个共鸣。马上又道:“然曹操有吞荆州之意,孙权攻江夏不止,正如先生方才之歌:大厦将崩,一木难扶。在下智术浅短,还需仰仗先生之力。”徐庶失笑道:“在下不过江湖散客耳,安敢论天下事?”刘琦躬身道:“昔日高祖不识韩信,萧何月下追之,开大汉基业。如今家父不识先生,在下冒昧来追,还望先生不计前嫌,助我保荆州、兴汉室,伸大义于天下。”徐庶见刘琦诚意满满,又颇有远见,终于下定决心,躬身道:“某久闻刘牧善善恶恶,本欲投拖,及至相见,却只是著书论经,立意自守,故遗书别之,既聆大公子肺腑之言,甘愿效命。”刘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