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庶也一脸感慨:“两年不曾到此,景物依旧。www.xinyishuwu.com”刘琦心中一阵激动,当先催马下了山冈,直奔山庄而来。来至桥边下马,跨过小溪,穿越竹林,便到茅庐跟前,刘琦亲自上前轻叩柴门。片刻院门开处,却是一个童子,见刘琦相貌陌生,却看到身后的徐庶,惊喜道:“元直先生?”徐庶脸色微变,忙道:“此乃左将军是也!”刘琦抱拳道:“在下刘琦,家父刘表,特来拜见孔明先生。”童子摇头道:“将军来得不巧,先生今早便出门访友去了。”徐庶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向刘琦言道:“孔明外出,并无定日,恐怕……”“无妨,权当我等也来踏春出游了!”刘琦却不在意地摆摆手,四下观望,见左边一片良田,问道:“这便是孔明耕种之地?”童子点头道:“这几日翻地施肥,等先生回来,便可耕种了。”刘琦走过去看了看,地垄十分整齐,一条条田垄笔直如线,强迫症看了也会流泪。转头看到墙角的木犁,“咦”了一声,走过去扶起,仔细观看。徐庶疑惑道:“这木犁有何奇特之处?”“这木犁未免太笨重了些。”刘琦看了一阵,摇头叹息。那童子顿时不悦道:“此木犁经我家先生改造,不但可耕地,还能播种,恐全襄阳乃至整个荆州,唯有隆中有此木犁。”这张木犁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同,犁辕又直又长,接地处像机床一样,虽然加了播种的木斗,但看起来笨重呆板。“虽省事,却不省力!”刘琦思索片刻,忽然想起来曲辕犁可能此时还未出现,顿时灵机一动。“将军也懂耕作?”那童子一脸不服气,微扬着下巴看向刘琦。徐庶也在一旁愣住了,诸葛亮对这些器械机关十分精熟,喜欢搜集各种古籍,经常自己揣摩改造,令人叹为观止。这把木犁摆在门口,显然是为了方便其他人来仿制,必是诸葛亮的得意之作,竟被刘琦说得如此不堪?“略懂一二!”刘琦微微一笑,问道:“可否借纸笔一用?”“请到草堂稍作休息!”童子将信将疑,带着刘琦等人进了院子。这座院子十分清幽,松竹绕墙,院中有果树花木,园圃竟是八卦造型,各色鹅卵石铺得一丝不苟,简直就是强迫症的福音之地。到了院中一处亭子坐下,另有童子端来茶水,徐庶似乎有些不安,四处张望,偶尔叹息一声。很快纸笔摆上,刘琦画了一幅曲辕犁的草图,边介绍道:“将此处改为三角状,前端以铁环连接,方便掌控方向……”刘琦画完,看起来像一个根号,只用手柄和曲辕,中间用横木连接,直接减去木床那一大截,十分简洁。“这……”童子满脸不屑,想要讥讽两句,却又碍于身份,改口道:“这能耕地?”刘琦笑道:“先生精熟器械,回来请他改造制作,一试便知。”童子敷衍道:“多谢将军指教。”徐庶也看不出这东西究竟有没有用,心想若是刘琦班门弄斧,未免贻笑大方,为诸葛所轻视,请他出山更加无望。便道:“既然孔明不在,将军何妨留书一封,择日再来?”“也好!”刘琦微微点头。并未单独找纸,就在曲辕犁下方写了一首诗,告辞而去。傍晚时分,卧龙岗上信步走来两人,一人长袖飘洒,一人青衣长衫,背着行囊,正是诸葛亮和三弟诸葛均。回到庄前,童子便急匆匆迎出来,诧异道:“二位主人怎得一日便回?”诸葛均笑道:“崔先生不在家中,又值春种,便先回家。”童子迎接入门,边说道:“今日来了一位贵客,乃刘荆州之子刘琦,元直先生也在……”“元直领路?”诸葛亮眉头微皱,不悦道:“徐庶欲以我为享祭之牺牲乎?”“那刘琦太过年少轻狂!”童子也帮腔道:“竟说先生改造的木犁笨重,竟班门弄斧留下一张草图。”“哼,无知之徒!”诸葛亮本走向亭子,闻言微哼一声,拂袖迈入草堂。诸葛均倒有些好奇,走过去一看,惊呼道:“二哥,此处有诗一首,正合兄长先前忧民之叹。”“念来听听。”诸葛亮在廊下洗手,头也不回。诸葛均朗声念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嗯?”诸葛亮转过身来,甩着手上的水珠笑道:“此必是元直指点所作。”“兄长,你再看看这幅图。”诸葛均将纸笺拿过来。“这是……”诸葛亮正淡然而笑,忽然脸色微变,目光定格在草图之上。竟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拿过图纸仔细观看,下面的那首诗龙飞凤舞,与水镜山庄见到的笔迹同出一人。诸葛均反倒吃了一惊:“兄长,这木犁莫非有用?”唯有在见到古籍残篇,十分精巧的机关之时,诸葛亮才会如此失态。“马上准备材料!”诸葛亮将图纸塞给诸葛均,快步走向后堂:“更衣!”诸葛均愣了片刻,才招呼童子准备,很快院子便摆上木床、斧凿锯推一应俱全。很快诸葛亮便换了一身粗布衣衫,青巾裹住头发,变得干净利落,与方才的儒雅气质截然相反。诸葛均劝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试。”“先将这曲辕做出来!”诸葛亮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一旦有决策,便绝不拖延。诸葛均无奈,只好和童子帮忙,找来一根相似的木桩开始动手。诸葛亮边指点,边说道:“原先犁架经常断裂,若改成三角状,便会稳固许多,又节省许多材料,更便于推广。”诸葛均心中疑惑,以前的四边犁架总有一边会变形或断裂,他们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改善,刘琦干脆直接减去一边,岂不是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