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退兵之后,刘琦也收兵回营。www.tecleading.com夏侯惇在营中怒吼大骂不止,喊得声音嘶哑,和曹仁一样准备自尽。刘琦让张飞去劝,毕竟他是夏侯家的女婿,亲戚里道,好说话些。等到天黑之后,夏侯惇的叫骂声终于停止,张飞黑着脸走出帐,唉声叹气。甘宁正吃饭归来,笑道:“翼德劝住夏侯惇,又是大功一件,为何叹气?”张飞不悦道:“逼得俺叫了几声岳父,晦气!”甘宁大笑道:“你抢什么人不好,非要抢夏侯家的女子?”张飞叹道:“当年出城,见那女子打柴,为贼人所逼,俺便救了她回城,看其年纪尚小,又不说话,便以女儿相待,谁知……”说到这里,张飞也是无奈摇头,等夏侯娟长大之后,两人成亲,才说明身份,洞房之夜惊得张飞一夜没回过神来。原本以为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谁能想到夏侯家的子女会去砍柴?而夏侯娟被救之后,钦佩张飞的英雄气概,便决定以身相许,一直隐瞒身份。甘宁笑道:“难得大嫂一片痴情,甘某纵横江湖十余年,劫富济贫,也救了不少妇孺孩童,但从未遇到如此佳人,翼德艳福不浅呐!”张飞郁闷道:“先前确实是良缘,俺老张也深感幸运,但俺与曹贼势不两立,又成孽缘了。”甘宁拍着张飞的肩膀:“凡事自有命数,此事未必便没有转机,一切顺其自然吧!”二人正闲聊之时,亲兵传刘琦召见甘宁,一同来到中军帐中。张飞禀告夏侯惇暂时安定下来,等候曹操答复,刘琦命人将其连夜送往宛城,与曹仁一起看押。又对甘宁吩咐道:“曹军于上游截断白河,引流至博望坡下,甘将军领所部人马前去保护河堤,若曹军来破坏,将其击退。”“遵……”甘宁正要领命,忽然觉得不对,“将军,你说反了吧?”“军机大事,岂容有错?”诸葛亮轻摇羽扇笑道:“今夜子时过后,必有暴雨。”“原来如此!”甘宁恍然,大笑道:“曹军挖开河道,洪水过境,岂非自食其果?叫龟儿子今夜都变鱼虾。”张飞疑惑道:“只见刮风,未曾听到打雷,恐怕未必下雨。”诸葛亮只是叮嘱道:“甘将军记得叫士兵都带斗笠蓑衣,”甘宁领命而去,张飞将信将疑,也告辞回去休息,后半夜到他巡营,自然便知。白河上游,曹军将河道堵截之后,韩浩回去复命,翟元领兵驻守,岸堤之上点起火把,以防敌军来破坏。半夜时分,夜风呼啸,众人躲在土坑中避风,忽然守军来报,对岸来了一支人马,在山坡上点起篝火,不知有什么意图。翟元急忙领兵上了岸堤,列阵戒备,却见当先一人走到一箭之地开外,招手大喝道:“诸位不要误会,我等也是来保护河堤的。”“保护?”翟元一怔,看看左右:“我没有听错吧?”甘宁见曹军疑惑不已,心中暗笑,对身后士兵吩咐道:“儿郎们,给老子把‘保护’打在旗号上。”锦帆军也觉此举十分好笑,几个人嚷嚷着,找来树枝茅草,在木板上钉了个“保”字,那个“護”实在烦琐,只好作罢。“各位不要动手!”甘宁命人举着木板上前,大笑道:“刘将军正命人在下游捞鱼,命我等来看护河堤,待明日鱼汤送来,我兄弟们一杯羹。”“他奶奶的,刘琦这小子真会捡便宜!”翟元低骂一声。见他们没有携带铁锹等,心中信了七八分,越想越觉得吃亏,大声道:“我只吃鱼头,怕鱼刺卡着。”甘宁大笑道:“放心,不止鱼头,其他的头都留给你。”“他娘的,留着自己吃吧!”翟元大怒,双方就在岸边笑骂起来。过了子时,甘宁命士兵穿戴蓑衣,翟元大笑道:“尔等也忒蠢了,蓑衣岂能挡风?”甘宁笑道:“蓑衣自然用来避雨,还剩几件,你要不要?”“这天气哪有雨?”翟元张开双手大笑道:“多此一举。”曹军也哄笑不止,早就听说南方人弱不禁风,果然如此,在河堤上,指指点点,看着笑话。等甘宁他们穿戴整齐,忽然天空雨点落下,曹军顿时惊奇不已。甘宁举着一件蓑衣大声道:“兄台,现在穿还来得及!”翟元冷笑道:“我等跟随丞相征战南北,历经风霜,不似尔等南人娇气,些许风雨有何惧哉?”话音未落,雨势陡然增大,这暴雨来得极其突然,夹杂着狂风,岸上火把早已熄灭,四周陷入黑暗之中。“兄台,兄台,你还在否?”翟元大声叫喊,但再无回应。岸堤上一片空阔,无处避雨,曹军一片大乱,眼前一片漆黑,天地间只剩风雨之声。翟元蹲在岸堤上,浑身湿透,铠甲愈发沉重,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心想此时就算那些人来破坏河堤,也来不及了,抹黑爬起来传令撤退,到营中去避雨。士兵依次传令,在黑泥水中连走带爬,依次而行,不知摔了多少次,有人在黑夜中滚落河堤,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到河岸,一名士兵在污泥中找到翟元,传曹丞相之命,迅速挖开河堤,疏通白河。翟元听了好几遍才听清,忍不住大骂:“去他奶奶个熊!”辛苦挖了一天一夜,十几人被冲到下游生死不明,好不容易堵住河道,现在又要掘开,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不止翟元,曹军也都心中诅咒曹操十八代祖宗,也不知曹操是否能找到他的祖宗为何人!此时雨势还不见停歇,只听得波涛之声越来越响,黑暗中不辨方向,这要是挖开河堤,谁都别想活了。翟元听得心惊肉跳,连大营也不敢驻留,命士兵顺着河岸抹黑撤退,只等山洪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