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瑶谷下,桃花阵涌。
清溪之畔,一少年郎浣纱洗剑。
未知年代的年代。
我叫谭霄,东南人氏。生命里关于前时的记忆,在三年前的白岳山之会上,戛然而止。原因是为武林人所痛恨的邪门逆教素霄阁的一堂主重伤。这是师父告诉我的,我深信不疑。然而除了师父,谁也不能说出关于那之前的有关我的经历。甚至这诺大的随水山庄,也只有师父知道我的籍贯,名姓。
随水山庄,居于形胜的东南天府苏州城之外。庄中主人,乃是吾师——随水老道,百慕生。山庄也是建于三年前,我与师父在白岳山会盟败回之后。家师本是白岳山素霄阁青玉堂的堂主,因少年蒙老阁主仇和仙师的收养和教导,为素霄阁在江湖立威,征战杀伐多年,成武林一大豪门,尤其威震东南。然,老阁主逝后,其子仇平为谋得阁主之位调动门派堂主内争,致使形式大变,势力陡衰,为亲痛仇快。后来仇平也为白玉堂堂主所杀,素霄阁瓦解。如今所挂素霄之名的,乃是原来的白玉堂。白玉堂为重振素霄威名,令堂下教众以“霸道”取天下,四处征讨皆是无名之师。搅得天下大乱,武林震动。故有三年前,白岳山之会,诸派合力讨伐逆教,原素霄阁各堂主也于其中。但数十大门派,为素霄阁通天诡阵所伏,一夜败北。诸多武林豪侠,皆为贼掳。逃散之人,终为少数。
故今日,家师令我携随水山庄的英雄帖,前往扬州花月楼参加数月前归云教发起的大会,争取武林各大门派再会商讨,如何诛除邪教,营救三年前为素霄阁所囚的各派英雄。
“霄儿,此去扬州,凶险莫测,多加小心”师父说道。
“徒弟明白,只是,这一别将好些时日,不能服侍恩师左右,希望您老多爱惜身体,勿要在天天苦思这难解的《御世经》了。”我说。
“哈哈哈,霄儿体帖,我是知晓的。去向你秋烟妹妹道别吧。”
“呃....好的,师父”。
叩别之后,转身山庄西厢,门侍丫鬟见我,笑道:“谭公子来啦。小姐这几日未得见到公子,愁眉未曾一刻得以舒展呢?
我付之囧笑。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我这几日写字作诗,开心的很呢。”房中出来的惊鸿少女秋烟小妹说道。
我这秋烟妹妹。是师父的独女义女,本姓林。自小娇宠,生性骄傲,但生的月容花貌。因在庄中交往频繁,见我也是英俊少年,又得师父恩宠哈哈哈,早已对我有意。我知其喜欢,自己也是爱在心间。但羞于年少无为,不敢袒露心际。
“哈哈,妹妹,耍的如此开心,叫我不忍打扰啊,那小子就先走啦,可惜,我为妹妹准备的这一盒桂花糖酥,就赠献他人了。”我玩笑说。
“哎,别呀。你这丑哥哥,要将它赠何人?”
“慧师妹,颖师妹,大师姐,都可。”
“哼,便知你不是真心来看我。”秋烟妹子,竟嘟起嘴来。
“嘻嘻,哪有。若非诚心来看秋烟妹妹,何以我打扮的如此好看。”
“呵,丑哥,再打扮也是丑哥哥”
“可,秋烟妹妹不打扮也是仙女下凡呀”
“算你会说话,咱们去后院细说吧。”秋烟笑道。
三月落英,桃花依旧。
“哥哥真的要走了吗?”
“是呀,与师父已经辞别了。而且,这一趟所为乃事关武林前途的要事。”
“与哥哥,相识数年,每次出行办事,我都为哥哥在花神庙中祈祷。这一回,亦如此,您带着这锦囊。庙中所求,可保平安。”
“秋烟妹妹有心了。我这趟出门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未卜生死,妹妹好生照料自己和师父。”我望着这可人的妹子,心中竟生了许多不舍。
“哥哥,切勿这般说,这一次出门,是哥哥扬名天下的绝好机会。我相信,哥哥总会平安无事,凯旋而归的。”秋烟说完,倒在我的肩上。女人的体香倒是闻过不少,但秋烟妹妹的尤其独特。
临别之言后,背起行囊,系上利剑,跨上良驹,直奔扬州。
三月时分,暮春风光正好。
赶马过山岗,晚风微凉。
需寻得一打尖客宿之地。幸好山下有一驿所,灯光稀微。
赶过去,伙计问道“客官是要住店吗?”
“正是,可有空房?”
“有的,有的,您请。”
随着他的招呼,我进了店。扫视了一下内置。也算是荒村野店中的上乘。要了二壶酒,伴几碟小菜,先来裹腹。
正饮时,听得门外,又来一汉,叫嚷着“小二可有上好酒菜与我”。看那人,面露狠色,秃顶长须,虽入夜微寒,仍半身赤膊,显得矫健的很,后背一挎刀,寒光凛凛。身后跟着数人,押着一瘦弱男子,头发凌乱,面色憔悴,手脚具有镣铐,行动艰难。
伙计似乎见怪不怪,连忙上去招呼。见我疑虑,小声与我说,:“客官来此荒村僻壤,为求得生全,只做忙自己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