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数百名狼紧随其后,朝着燕相马、崔见以及所有的监察史发动了自杀式的攻击。
荒野之外,群山之中。
人在吼,血在烧。
厮杀之惨烈,就连天空那一轮冰凉的月亮都吓得躲起了云层里面,再也不敢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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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燕相马在喘着粗气。
太凶猛了,这些狼骑军太凶猛了。
他们占据着人数上面的优势,而且又有自己和崔见以及其它数名顶级高手的加入,仍然被他们给攻的支离破碎,好几次被他们冲出重围,原本以为他们会逃跑,却没想到那些人又调转马头杀了回来。
黑厢马车还在,他们就不会独自逃跑。
燕相马看得出来,这些精锐之士在听到陆行空死亡之后,已经存下了必死之心。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一次又一次的突围。
不为已方活命,只为那围困在中间的黑厢马车杀出一个活命的机会。
虽然那个机会极其的渺茫。
悲哉!
痛哉!
“呼哧------呼哧-------”
崔见也在喘着粗气。
他全身染血,握剑的手还在轻微的抖动着。
太恐怖了,那些狼骑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们进退有序,自有章法。他们的攻势如惊涛拍岸,如天降雷霆。一波又一波,一重又一重。
你进我退,你攻我挡。
配合默契,百骑如若一人。
崔见在外面游历多年,在边疆的部队里面也呆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一群人,这样恐怖的一个兵种-------
自己一剑割掉了一个狼骑军的胳膊,他竟然不躲不避,反手一刀就砍向自己的脑袋。
自己一剑削断了一个狼骑军的半面脑袋,他的身体倒地之时,却猛地弹跳而起,伸开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
还有一个狼骑军在四脚都被斩断的时候,仍然用戴着黑铁面具的脑袋朝着敌人撞击过去。
还有人用手撕,有牙咬,滚落在地都没办法起身,仍然想方设法的去阻挡你前行的步伐-------
他们不是人,是一群怪物。
他们比世间最凶狠的怪物还要凶狠,比神州十大凶兽还要可怕。
他们不畏死,不怕死。
甚至是争先恐后的去死。
“狗日的------”
崔见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倘若是自己一个人跑来追击拦截的话,恐怕要被这群怪物给撕裂成碎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狼骑军会有如此巨大的名声,为什么他们能够在陆行空的带领下无往不胜,让敌国军队闻风丧胆。
百人之队便有如此威势,倘若千人万人的话-------神州之大,还有何人能够拦截他们的铁蹄之所向?
“呼哧-------呼哧------”
这是所有尚且活着的监察史们的喘息声音。
厮杀太过惨烈,攻势太过凶猛。
他们在人数上面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但是却在其它地方输得一塌糊涂。
他们看着对面的那些身披黑甲头戴狼头面具的家伙,觉得面具遮掩的东西比面具要恐怖上百倍千倍。
这还是人吗?
他们尽起监察司精锐伏击包围,用两百人来围攻数十人,可是,现在已方此时还能够站立着的,还活着的又剩余多少人?
狼骑军也同样的损失惨重。
第一拨冲出去的六十人,来回四次冲锋之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
现在,只有四十几人守护在那黑色的马车四周。
狼骑首领也同样的喘着粗气,狼头面具里面不停的喷发出大股大股的白雾。
他的前胸被砍了五刀,后背上的伤口简直不计其数。
黑甲之上染满鲜血,斩马刀之上也同样的沾染着鲜血。
血水汇集,然后下滴。
啪------
啪------
啪------
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之上。
狼骑首领再一次举起了手里那染血的斩马刀,嘶声吼道:“将军死,狼骑死。”
“将军死,狼骑死。将军已死,狼骑冲锋。”
“将军死,狼骑死。”
“将军死,狼骑死。”
数十名黑骑再一次朝着监察司所在的方向冲击过去。
陆行空死了,他们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他们所能够做的,也无非只有这四件事情而已:
去冲!
去搏!
去杀!
然后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