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牛没搭理他们,独自走到房间角落里蹲了下来,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娘,儿子这些天回不去,您该咋过呀!隔壁刘婶儿会给您送饭么,就算刘婶儿照顾咱,给娘送一顿,也不可能天天送啊。哎!咋办咧!”
憨牛就算坐了监,也念念不忘自己的瞎眼老娘。这时就听憨牛又说:“冒爷,冒爷呀!俺该咋办咧?”
卧槽!吓我一跳,憨牛看见我了?我一回头,发现憨牛还是靠着墙壁,歪着头把脑袋杵在墙上,念念叨叨的自言自语:“冒爷啊,憨牛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四哥还是什么别的神灵,憨牛听您的话,啥也没说,冒爷可还能再救憨牛一次么。憨牛以后做牛做马都报答冒爷。”
“…………”我也是无语的紧,这傻货拿我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啊。
“你特么逼逼叨叨的啥呢!烦不烦?傻不拉叽的,哥几个看你老实,刚进来那会儿没削你,你特么长脸了是不?干你娘咧!”那个纹身男听憨牛在这儿带着哭腔的自言自语,破口大骂。
“你骂俺娘?”憨牛一听有人骂娘,就受不了了,“你再骂一个试试?”
“我就干你娘……”后面的话骂不下去了,因为憨牛一只手掐在纹身男的脖子上,把他给提起来了。
纹身男也属于个壮汉,块头也不小,可跟身高近两米的憨牛比就差远了。憨牛力大无穷,此时纹身男双脚都离地了,脸憋的青紫,一句话说不出来。
全场震惊,这一幕太震撼了,单手掐起人来,这只能从脑残的抗日神剧里看到啊。这可不是你身体强壮不强壮的事儿,也不是你块头大不大的事儿,更不是你抗不抗日的事儿……这得多大力气?
后面剩下那几个人没一个敢吭声的,更没一个敢上前来拉架的。憨牛怒吼一声,单臂一较力,一把把纹身男给扔出去了。纹身男哐叽一声被砸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嘴巴,鼻子,耳朵,都被震出血来了,配上憋的青紫的脸,跟磕了药的武大郎似的。
纹身男挣扎着爬了两下,没爬起来,啪叽一下又歪那儿了。这时,众人才发现,被纹身男撞过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可见憨牛的力气恐怖如斯。
“干嘛呢!都闲的无聊了是不是?”这时有值班警察的声音从门外想起。警察一进来,看到纹身男的惨样大吃一惊,喝问这是谁干的。
总之一通乱哄哄后,憨牛被单独关在一间屋里,纹身男则被送去医院。
憨牛此时正无助的蹲在墙角,一言不发。
过了不知多久,反正天都黑了,憨牛的晚饭也没被送来,憨牛突然大喊一声:“冒爷!来救憨牛啊!”
“干啥?吵什么吵?”
憨牛一愣,他听出这说话的声音并不是警察,这声音就如同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又仿佛从自己耳边响起的。
此时憨牛惊恐的发现,原本在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挺大的宣传画,上面写着一些警示语,在文字的旁边还印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女警,只印了上半身,侧着脸笑的甜美。而此时那个印在画上的女警已经正过脸来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两眼黑洞洞的盯着他,刚才正是这个画上的女警开口说话。
“鬼啊!有鬼啊!”强悍如憨牛,也被吓的魂不附体。憨牛被吓的嗷的一嗓子,都不知道该先迈腿,还是该先挥手了。
很自然的,憨牛这一嗓子招来了警察。刚才憨牛惊恐的喊叫,几乎整个警察局都听的一清二楚。
警察进来,看了看憨牛一直指着喊着有鬼的那副宣传画,上面的美丽女警依旧侧着脸笑的甜美。在喝骂了憨牛一顿后,也没管憨牛,锁上门又出去了。
“你特么鬼叫个毛线呢!”
憨牛猛一回头,此时那画上的女警又正过脸来了,依旧是那黑漆漆的没有了眼珠的眼睛看着他。
“鬼……”
“叫冒爷!”
“…………冒,冒,冒,冒,冒……”
“冒你大爷!叫冒爷!”
“冒爷?”
我特么跟他说话真特么费劲。不错,画上说话的女警正是我,或者说是我施法俯身画上,这样才能跟憨牛慢慢勾通。
“冒爷你咋跑画上去了?咋整的跟闹鬼似的?”憨牛一听是我,立马就不那么害怕了。
“废话!你家冒爷我本身就是鬼!”
“啊?”
“啊个屁!”
“这……”
“这个屁!”
“冒爷!”
“冒个……”
跟他废了半天话,这才让他接受了我是鬼的现实,这个傻货就不想想,在古墓里是个什么情况。我不是个鬼是个啥?
我还真不想扔下憨牛不管,虽然人鬼殊途,按说我就不应该管这事儿,哪怕憨牛是死是活。
或许憨牛朴实憨厚的性情感染了我,所以,我打算救他出去。
把憨牛弄出警察局很简单,只需要我弄个鬼打墙的小把戏就成,但出去之后阳间的警察肯定不会放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