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的问话声因紧张而有些发颤:“那一年,到底你和大卫在高黎贡山做了什么,我希望你可以直言不讳地全部讲出来!”
陈志文慢慢抬起头,他点点头说:“可以,如果你们有兴趣我会全部告诉你们的,不过,那将是一次漫长的讲述,在学院的办公室里恐怕不行,我的心也静不下来,这样吧,今晚你们到我的职工宿舍来,在那里,我手头还有一些关于探险的相关资料,那些都是从云南回来之后,由于我自己的好奇心才整理搜集到的,我想你们看到后一定会感兴趣,怎么样,今晚七点,我在宿舍等待二位……”
在没有和陈志文见面之前,马林和李健武绝对想不到,那一夜与陈志文的一番谈话,居然会引出又一段怪诞离奇的可怖插曲。
然而这段离奇事件,似乎与许伯未那次云南之行的考古活动有着密切的联系,下面所讲述的就是这个可怕故事的始末——
就像是很多离奇故事的开始都充满了偶然性那样,这个故事也开始于一次巧合。
大约六年之前,一位国内一流大学的著名历史学者为了调查六十多年前滇西抗战的历史,他一个人来到了云南腾冲,这个人在考察的过程中,一次经过旧书摊时,无意中发现了夹在一本旧书里面的一张老照片,因此,这名学者为了那一张老照片买下了那本旧书。
黑白色的照片上,一棵巨大树木下站立了一些人,拍摄的场景看起来好似十几位美国军人正在参加一个葬礼,有一名年长的军官手持一个小黑本子,大概他手里握着的就是《圣经》,军官看起来应该是葬礼的主持者。
照片的视觉中心偏下的地方是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木,正被缓缓地放入墓穴,这就是照片的内容,也是一下子吸引住学者的主要原因。
这张照片显然是在葬礼的过程中拍摄的,一口棺木出现在照片上会令收藏这张照片的人感到晦气,所以才会把照片夹进书里,一夹大概就是几十年,如果学者没有翻开那本旧书,很可能这张照片就会和那本书一起烂掉。
照片上那棵树也很特殊,因为树木特别大,在当地能够长成如此巨大的树种只有榕树,既然身为学者,学者总是喜欢动脑筋的,他想,照片记录的会不会是抗日战争中埋葬殉职在中国土地上的外国军人的照片呢?那么下葬的那一名军人会是谁?
于是学者带着这张照片来当地最大的图书馆见馆长,馆长快八十岁了,是学者的忘年交,馆长一生爱书如命,喜欢收藏旧书旧报,而且记忆力超人。
闲聊中,学者把照片出示给了馆长,馆长居然说,这张照片他是见过的,但不是同一张,很可能以前有一组这样的照片,因为当时没有摄影机,只能用连续的拍照方式记录一段流动的场景。
馆长讲,六十年前的初秋,正是远征军收复腾冲城最后的日子,由于城中遍燃战火,要想找一家相馆冲洗照片就得跑上三公里的路,那地方是整个腾冲唯一的一家仍在营业的有暗房可以冲洗照片的相馆。
而这一组照片其中的某几张,就是相馆的后人在很多年之前拿出来给老人看的,相馆的后人说,当年冲洗照片的人是一位看似新闻官的远征军来到店里,冲印了一大堆胶卷,身兼摄影师和暗房师傅的店主人亲自出马,连夜赶工,因为照片内容很特别很稀有,他就暗中多印了一套,自己悄悄地收藏了起来。
馆长说他看到的是其中一组照片,照片内容记录了一场葬礼,至于是什么人的葬礼却无从得知,但后来那些照片的下落就更加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之间经历了“文革”,想一想,那次看到照片的时候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哪一年,之所以这么多年还有印象,很大程度是因为那是一组葬礼照片,所以才会令馆长记忆深刻罢了。
馆长还说,还记得当年看到那一组照片的感觉,让他明白,在抗日战争过程中,以身殉职在滇西这片土地上的不只是中国远征军,还有不少外国的友军也背井离乡葬身于此。
后来学者回到自己的工作单位,他发表了一些关于这次滇西之行的相关报道和论文,还把那一张偶然获得的葬礼照片翻拍了刊登在了杂志上,杂志是研究战争事实的专业刊物,在业内是很有影响的刊物。
然而巧合的是,正是刊登在杂志上的这张老照片,却引发了一位外国老妇人找寻亲人的离奇之旅。
杂志发行后的半年,居住在国外的一位女士给杂志社寄来一封信件,信件上说,这封信是她的祖母要求自己的孙女写的,孙女说,她的祖母虽然高龄,但始终都在关注滇西战场的史实挖掘,也从中国订阅了不少相关杂志,然后通过朋友邮寄到国外去,虽然祖母即便戴上老花镜也已经看不清杂志上的文字了,可就在她住进医院的头一天晚上,她奇迹般地居然看清了那一张模糊的葬礼照片。
祖母用放大镜看了很久,然后她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上的褶子不知流到哪里去了,然后,她抱着杂志昏倒了,好在被及时送进了医院,祖母没有就这么离开人世,而是硬挺着苏醒了过来,她拉着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