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捡起一块小石子朝那人丢过去,石子从他后背反弹回来,咚的一声,那人已经变得十分坚硬了,看来真是一具尸体,很可能尸体被风干了。
马林又一想,发现具尸体并不奇怪,可尸体为什么会直挺挺地靠着大树站着,人怎么可能死而不倒呢?
马林没敢松懈,举着树枝当棍子慢慢地绕了个圈子迂回到尸体面前,蹲在一个安全而隐蔽的角落里用手电从下往上一点点地照去,那确实是具尸体,身穿粗布蓝色衣服的尸体,当光照到尸体的脸部时,虽然马林做足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其狰狞的面孔吓了一哆嗦。
或许是现在天气冷了,尸体并没有过多的腐烂,而那张脸上的表情才能够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尸体的脸有些发黑,黑中透着青绿色,张大着黑洞洞的嘴,不知是因为皮肤干燥萎缩还是因为什么,那黑洞洞的嘴里足可以塞进一只拳头。
那无疑是一具尸体,尸体并不可怕,马林站起身来,慢慢朝尸体挪过来,直到走进了,这才明白尸体为什么会死而不倒的原因。
因为,尸体依靠的是一棵老松树,松树表皮渗出的松脂粘住了他的衣服,衣服很厚而且结实,所以才使得尸体死后长时间没摔倒。
看了一阵,马林觉得尸体这身衣服很特别,不像普通山民的着装,因为全身的衣服都没有口袋,胸前只缝了一块长方形白色的布条,布上面好像还用毛笔写着什么?
马林心生好奇,举着手电直直地照着那块布,凑近一看,上面的字体已经被雨水淋花了,只能看出有三个粗粗的阿拉伯数字。
由于精神专注于布条上的字,从而就忽略了对面是一具来历不明的诡异尸体,马林直直地盯着布条,因为在数字上面还有一行非常模糊的汉字,他睁大眼睛一点点靠近,终于看清了一行汉字中的最后的“监狱”两个字。
加上汉字下面的数字编号,这说明这是一件囚服?
什么人会穿一件囚服呢?穿囚服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山里?那么穿囚服的尸体肯定是个逃犯!
马林的大脑好似被电击中了,因为最近他就接触过一个自称是逃犯的人,他的名字叫李长贵。
马林暗暗的想:难道这地方的监狱经常会有人越狱吗?越狱的犯人都会往山里跑?不可能,即便监狱管理不严格,越狱也不可能随时都会发生,可是,面前这具尸体是谁呢?是真正的李长贵吗?那么,他和祖父曾经审问的那个精神极度紧张的人又是谁呢!?
脑袋被这些问题占用,马林已然离尸体非常之近了,他甚至闻见了松树油子混合皮肉腐烂的味道,突然,那尸体宽松的囚服里面猛地一抖,马林被吓得险些叫出声来,随后本能地朝后退去,只见囚服凸起了个鼓包,而藏在里面的东西还在一点点移动,当移到尸体领口处时,竟探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脑袋,马林呼出一口气,垂下了手里的树枝,原来衣服里面只不过是一只松鼠,虚惊一场。
不多时,萧雅婷实在不放心,她带着人赶过来,尸体应该没死太久,马林低声问萧雅婷说:“我问你,你能证明李长贵就是李长贵吗?”
“你什么意思啊?”萧雅婷眨动着略带惊恐的眼睛。
“你看它穿的是囚服……”马林指着尸体身上的衣服说。
萧雅婷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李长贵又跑到这里来了?”
马林摇摇头,萧雅婷秀眉微蹙,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懂了,尸体穿着囚服,显然也是逃犯,你担心我们一起审问的那个人,假冒了李长贵的逃犯身份?”
马林用力点着头:“我就是那意思,我们审讯的那个李长贵神神秘秘的,你和监狱方面核对过他的身份吗?”
“没有。”萧雅婷眨眨眼睛,“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查清楚,警方就没把消息张扬出去,监狱方面并不知道已经抓到了逃犯李长贵,之所以说他是逃犯,都是经过警方审讯李长贵自己招供的。”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逃犯李长贵,而当地警方抓到的是另外一个人,他顶替了死者李长贵的身份?”马林猜测说。
“可是,为什么有人会冒充逃犯身份呢?”萧雅婷想了想,又反问道。
马林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摇头不语。
老邹说:“咱们还走不走,我提议还是找个干净的地方等到天明,这黑灯瞎火地在林子里乱窜,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
朴大头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指着远处大声说:“你们看,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个土丘,光秃秃的,我们去那里等到天明怎么样啊?”
“什么土丘?!你在哪里看见的?”听到“土丘”这个词萧雅婷又是心头一紧,本能地看向对面的马林,因为他们两个同时想起了李长贵提及的那个布满孔洞的诡异土丘。
“不就在你们身后吗?难道你们没看见啊?”朴大头说。
马林、萧雅婷和老邹立时转过身朝后看去,远处黑乎乎一大片,哪有什么土丘?
“咦?怎么不见了?”朴大头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