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他这个人喜欢过于夸大自己的个人价值,但无可非议的是,他确有真才实学,除去过于谨慎、惜命、自恋之外,人品还是不错的。
或许是由于以上的原因,所以他才选中了这里——这么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鬼地方。
搬进这幢楼里来的那一天,这个自恋而又胆小的人只带来了五个男人:
一个会收发电报,一个厨子,另一个我至今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一技之长,平时干得最多的就是打扫卫生。其余两个便是毛勇敢和赵嘹亮。
毛勇敢的拳脚功夫了得,不夸张地说,以一当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然而最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把赵嘹亮这个“半吊子”也选进来?他这个人确实有一点点小聪明,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做些浑水摸鱼,扰乱视听的事情还可以,显然不具备干大事的素质。但事后我才知道,那个神秘的人原来是他的娘家舅舅。
这六个人刚刚搬到这里还没到半年,也就是说,零公馆这个神秘单位的历史仅仅还不到半年。要是把我算在了一起,才刚好凑足七个人。在这偌大一幢阴森可怖的小楼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空旷与凄凉。
说了这么多,我为什么会被这群“身怀绝技的高人”秘密地运送到零公馆?
赵嘹亮说得没有错,很遗憾,我的确有病,是个病人。
作为一个令普通医生难以应付的病人,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被零公馆的人看中了,秘密地运到零公馆,成为这个神秘单位的首例患者。美其名曰是为我治疗病患,其实说白了我就是他们的一个“实验品”。
我之所以被选中,还得“感谢”赵嘹亮的美言。
曾几何时,我的确是他的班长,不知是不是我俩前生有仇,还是八字相冲,在班里的时候他就经常捣乱,把我的任何话都当成了无味的气体。
我自恃比他有容人之量,处处迁就他,于是乎他就对我产生了某种依赖和信任,以至于今天终于等到机会把我拉下水。
当我那奇怪的病治愈了之后,经过赵嘹亮极力地举荐,说托关系也好,走后门也罢,反正这里的最高领导是他娘舅,我也留在了这个神秘的单位,神秘的组织,成为其中神秘的一员。
至于之后经历和处理过的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奇怪案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我的怪异之症到底怪异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被秘密押送到这里来,遭到“他们”的蹂躏。现在,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出来。
当然,这其中夹杂着很多其他人的分析以及事后我自己的推测,因为当时我还是个病人,要是能够理解得如此透彻,那还能是病人吗?
我的病因确实脱离不了那个押运秘密文件的任务。
或者说,运密件就是一系列事件的起因,一切就源于我接受了这样一个倒霉的任务。
我方派出两名工作人员南下接应,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何群。
而后,南北双方在鄱阳湖附近碰面,连选择的路线都是临时决定的,也就是说,遇船登船,看见车便乘车,这样,即便其中有内鬼,也无法通报信息,加以拦截。
虽然加倍小心,船不幸遇到险恶天气,湖心突然起了大浪,我们的坐船被掀翻,五名护送人员包括我在内都不幸落水。
我是水难后第三天才被人发现的,根据口袋里的工作证件,公安这才联系到了我所在的军区,接着我就被送回了原单位,住进了军区大院的医院里。
虽然受到领导以及医生的百般呵护,可我依旧是浑浑噩噩昏迷不醒。在医院里一住就是二十多天。
万幸的是,有一天我苏醒过来了,可醒来之后却失忆了。后来我才知道,失忆症主要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症,而我则属于心因性失忆症中的选择性失忆症。
所谓选择性失忆症就是患者对某些创伤事件发生前后的经过,并没有完全忘记,而是有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一些。
而具体到我身上,别的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把运密件以及沉船的经过忘记了。
虽说是忘记了,但仍旧选择性的有些只言片语以及某个画面隐藏在我的记忆深处。
昏迷过程中,我嘴里不时地说着一些胡话,内容虽然支离破碎,但似乎都跟押运密件的这次任务有所关联。
从只言片语中可以分析出,密件似乎并未被沉入湖底,而是被我遗落或隐藏在了某个不明确的地点。
当然这些都是领导和医生的推测,但当我醒来之后,脑中那段记忆却成了一片空白。
说也倒霉,我的不幸经历不知怎的被赵嘹亮嗅到了,他本来就是我们军区大院出来的兵,对军区上上下下极其熟悉,他几次三番地找到了有关领导,游说他们,企图把我接到零公馆,成为他们的首例“小白鼠”。
军区的领导不知是因为耳根子软,还是也想把我的失忆症治好,从中再次获得密件的下落,所以就勉强答应了赵嘹亮。
而后,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