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我不了解梦境,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说,人睡着了灵魂就会溜出去,梦就是灵魂能看见而活人却看不见的事物,所以才离奇,有的甚至恐怖。
“人每晚都要做梦,研究者声称,人每晚要做20多个不相同的梦,有的梦很短,有的长一些,有的极其平淡,有的又非常深刻。有人认为是由于做梦时忽略了细节,着眼纲要,好比一本,做梦就如同了每一章的简介部分,才会感觉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但仅仅存在于一个晚上。当然也有别的观点,还有人说在睡梦中,大脑运转的速度能产生压缩时间的感觉……
“其实,梦境中,人类的思维特征是‘初级思维’;而现实生活中的思维特征是‘次级思维’。弗洛伊德认为心理能量有两种形式,一种形式是自由的或流动的能量,一种形式是受束缚的能量。他把受前一种能量形式所支配的心理活动称之为‘初级思维’过程,把受后一种能量形式所支配的心理活动称之为‘次级思维’过程。
“心理活动中最早产生的是初级思维过程,次级思维过程是在生命的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并能抑制和掩盖初级过程。他认为初级思维过程是一种原始的思维活动,受到本能欲望的驱使,而不遵循逻辑规则或现实原则。例如在梦中经常出现的观念和意象等,它们都是初级思维过程的产物。
“二者的差别在于:梦中的时空是没有秩序的,正像梦中我们体验到的一样,梦境一时发生在这个地方,一时又发生在另一个地方,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一会儿发生在现在,一会儿发生在将来,一会儿则又发生在过去……时空的变化随心所欲不寻常法,变化无论多大却并不会让梦中人感到惊讶。”
什么次级思维、初级思维,其实当时我连弗洛伊德是何许人也都一无所知,零导对我说这么多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听得我脑仁都疼。
好在赵嘹亮及时出现,才打乱了零导的长篇大论。
赵嘹亮端着一小盘窝头,令一只手提着一只铁皮桶,桶里盛着多半桶稀饭,说是稀饭,只是稀没有饭,或者称其为米汤更合适些。
零导和毛勇敢快速行动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都拿出了各自吃饭的容器。
零导拿着一双筷子和一只茶缸,那茶缸子看样子很像是在火车上我用过的那个,想必此刻已经成为了他的战利品。他佝偻着身子,像个灾民一样,端着茶缸走到铁皮桶跟前,赵嘹亮似乎有些优待自己的舅舅,提着马勺在桶底搅动了好半天,这才把潜伏在桶底的那几个米粒儿搅动起来,给舅舅盛了满满一大勺,然后还挑了个相对大一些的窝头递给舅舅,零导接过窝头,端着稀饭走回藤椅里,闷着头呼噜呼噜地吃起来。
毛勇敢不知从哪捡来个破碗,那碗破得比叫花子手里的还惭愧,赵嘹亮接过碗,也盛了满满一碗米汤,抄起个窝头朝我走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颇为惭愧,咧开大嘴干笑着:“班长啊,实在不好意思,你初到此地,本来应该大摆筵席给你接风,可是……唉,咱们单位现在实在困难,由于地处偏僻,山道崎岖,所以粮食有些共计不足,你就将就吃点呗!”
接过窝头捏了捏,窝头硬邦邦得可以砸玻璃,我只得先喝了口米汤,还好汤是热乎乎的。咬了一口窝头,窝头又苦又涩还粘牙,肯定是不知积压了多少年的玉米面,我吧唧吧唧嘴,很艰难地才咽下一口,顿时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没想到我马军歌堂堂一个年轻有为的机要员,居然沦落到这般田地,所受的待遇还不如战俘,我这命咋这么苦啊!以前在军区,虽然吃得多半也是玉米面,可跟如今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那时起码管饱,还有小菜就着吃。
赵嘹亮端着个饭盒蹲在我身边,他从我噙着泪水的双眼里看穿了我的心思,示意我把手里的窝头底朝上翻过来,我照做了,看到窝头底下的窟窿里,竟然还塞着一块咸菜,我把咸菜扣出来,就着窝头,这才欲哭无泪地勉强吃下去三个,因为我当时实在是太饿了。
……
饭后,零导坐回藤椅里,用袖子蹭了蹭嘴角,把无意粘在下巴上的那粒米吞进了嘴里,然后无比安然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又回归了零公馆最高领导的身份。他咳嗽了一声,故意拉长了声音,眯缝起眼睛看着我,淡淡地说:
“军歌同志啊!你也看见我们这个环境、这个伙食,想必你也感受到了,上级领导的确不太重视心灵学的研究,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这项事业在国内刚刚起步,就在我回国之后提出希望成立这样一个单位之初,就曾有很多人反对我,说我是搞封建迷信、怪力乱神等等,还好上峰有个首长曾在国外游学过一段时日,对心灵学有所耳闻,所以他才提议可以适当的投入,做适当的研究,就这样,零公馆就成立了。
“军歌同志,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用意,你作为零公馆第一个触及心灵学的案例,我希望你能尽最大努力配合我们,把遗失的那部分记忆恢复起来,这不仅仅对你自己有好处,而且还能把遗失在外的密件找回来。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么上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