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命悬一线

就如同是在梦里，结伴走上黄泉的两人一个猛然地回头，看着背后的天使婉尔微笑。

——末雨

静谧的夜，已经听不见飞鹰队传来的枪声，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因为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但是我们眼前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山鹰背着林木，我脚下也是勉强地移动，几乎是被山鹰拖着前进。任山鹰再多强悍，终究是两个成年男人啊，此刻都沉沉压在他的肩头，速度又能快到哪里去？不出一会，身后的黑暗之中便响起了枪声，紧跟着追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时之间找不准我们走的方向，躁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大概是因为刚做交换的那人已经上了西天，跟着后面嘴来的人个个咬牙切齿，嘴上不停狠呼，吼吼咕咕，我也听不懂再说些什么，只知道声音遍布各处，而且越来越近。

走了一段距离，山鹰的速度也变得异常的迟缓，毕竟体力都是有限的。我想要帮他什么，却又怎么也提不起劲。想问他为什么会在水牢出现，但终究也还是有开口，一来没有力气，二来原因也很明显，不必多此一举。山鹰，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山鹰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吧！”

我心冷了一半，山鹰也快要不行了，眼下这地有哪里可以躲？一旦敌人失去了我们的踪迹，肯定会加派人手地毯搜寻，四周地形不算复杂，不出一会就会原形毕露。我费劲力气，强忍着剧痛开口说，

“山鹰，别管我了，带着林木走！”

“末雨，你在说什么？飞鹰队从来不放弃一个队友，就算是尸体，我也要一步一步背回去。”

“山鹰，”我气力明显有些不足了，再使一股暗劲方才能开口，“你能来救我，就说明认了我这个兄弟，临死前交到你这个朋友，我没什么遗憾了。咳……咳，答应我把林木活带出去。就当是我的遗愿，拜托了！”

“我去你妈的，像你说的，我既然来救你就是拿你当兄弟，那你当兄弟就决不会抛下你自己走。大不了就是一起死，我山鹰从来没怕过。”

对啊，我心里想着他说的话，就算是用枪口对着我，我也不该放弃林木。如果那天我也留下，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了。一阵苦痛涌上心头，我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我已经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了。

不自不觉又绕回走到了河边，听着这潺潺的水生，山鹰心里突然来了主意，身体仍不住一阵欣喜的微颤，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我只当是他走不动了，留点力气跟敌人战个痛快。却不料他急切的开口说道，

“末雨，我有办法了，你要坚持住。”

我也没问是什么办法，但看他双眼盯着眼前的河面，大致也猜出了端倪。山鹰手脚并用，将我和林木的身体绑在一起。一个噗通，将我和林木小心扔了河里，那捆住我和林木的绳子的另一头死死拴在岸边的一处灌木丛里，绳头小心隐藏好。我也会意，将头整个藏在河岸边的水草里，就这样，我和林木二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在这黑夜之中，根本没人能看得出来。

“末雨，”山鹰说着，将一块压缩干粮扔在我的手里，“我去将敌人引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撑到我回来。千万别死了！”

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想他微微点点头。山鹰转身离开了，我和林木近乎晕厥地浮在水里。没过一会，不远处传来了山鹰的枪声，他这是再将的敌人往他的方向引。就在我身旁的岸边，接连走过了几队追击的敌人，对我和林木的存在自然毫无察觉。

眼前摆在我眼前最大的困难，不是敌人的威胁，而是这时间，慢慢带来的死亡的威胁。六月的水不冷，但对于我和林木这样身受重伤身体毫无温度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就算是林木栖身的水牢，也只有一层浅水，稍微浸水身体。然而此刻是整个身体完全没如水里，光是这水的压力就让我的身体完全受不了。内脏被挤得生疼。在看和我绑在一起的林木，他的呼吸已经微弱到我感觉不到。

我看着手里的压缩干粮。心里下定决心，就算我死也不能让林木死！我用嘴撕开，袋子，对着那包里的饼干就是一阵狂咬。平日里惯吃的食物，此刻咬在嘴里竟然如同钢铁一般。我发疯似的咀嚼，撕咬，似乎的牙齿都要被这如钻石般坚硬的东西崩断。又一个猛地吞咽，像是吃下去一个带刺的钢球，划破喉咙和的内脏，生生作痛。我撬开林木的嘴，将饼干硬生生的塞进他的嘴里，在用手捧起一缕河水，流进他的嘴里饼干在他嘴里慢慢融化。这样的方法似乎起了一点效果，我见林木许久没有动过一丝的身体，随着流食的，微微动了一下喉咙。

我心中油然生出一阵惊喜，颤抖地说道，

“林木，坚持住。我们都还有希望，千万不能死。这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已走过来了，你已经是个毫无争议的强者了，别在这时候认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这河水越来越冷，冷得砭骨，我和林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