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让她们铩羽而归,女孩子嘛,心眼儿小,她们不对我怀恨在心才怪。等我去了‘东篱下’,她们一定会处处找我的碴儿,我得时时小心才成,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善良的吉祥姑娘被这一番话给吓住了,紧张地抓着李鱼的手道:“这么危险?那……那咱们不去‘东篱下’了呗。咱们马上就走,离开长安,去陇右吧,郎君不是早就打算离开么?”
李鱼执住她的手腕,正色地道:“没错,我是本来就想走的。而且,距九月九已经不足两个月时间了,我不可能等到那一天才离开。不过,道德坊勾栏院的惨事你也听说了……”
李鱼把吉祥的头揽到自己胸口,目视前方,神情庄重,语气沉沉地道:“如果不是我插手,他们也未必会落得这般下场。我就这么离开,那百十号人怎么办,不瞒你说,此前我已托付他人,给他们找了一份工,不过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既然还有时间,我可以利用在‘东篱下’做事的便利,把他们安顿下来!”
李鱼这番话,半真半假。
半真,是他对勾栏院那些人真的有一份负疚之心。那些人遭此劫难,真的与他全无关系?他心里清楚,关系很大。饶耿那班人,虽然嚣张跋扈,轻易也干不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来,之所以最后动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
是他吓退了饶耿那班人,令这些一向跋扈的泼皮颜面尽失,那些人横行坊市,恫吓百姓,最在乎的就是他们的脸面,可在李鱼面前却只能灰溜溜地离去,恼羞成怒之下这才纵火泄愤。
这一点,旁人可能没想到,而且饶耿等人与他发生冲突,并被他亮出的背景吓退的事,勾栏院里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李鱼自己心里有数。他不是圣人,可是如果是他造成的后果,他也绝不回避。
李鱼把这一百多号无家可归者未来的生计责任挑在了自己肩上,李鱼为他们复仇,持刀直闯“东篱下”,失败后又费尽心机想出妙计干掉饶耿,所有这一切,都因为他心中对勾栏院这些无辜的市井小民心存歉疚。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铁肩担道义的侠者,可是对于应该由他来承担的一切,他也从不推诿。
他继承了李鱼的一切,所以这个娘亲,他得奉养起来,以尽孝道。
他赢得了吉祥的芳心,所以他得担负起照料她、呵护她,给她一个家的责任。
他插了手,结果让勾栏院酿成更惨烈的后果,那些被无辜烧死者的仇恨、那些无家可归者的生计,他就得承担起来。
他做事,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简而言之就一句话:一生做事,不背良心!
做圣人难,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平凡人,说来简单,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而那假的一半,却是故意虚张声势,引起吉祥的紧张与担心,从而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她在深深静静两位姑娘的事上纠缠不清了。李鱼了解吉祥,用这些伎俩对付她,简直是屡试不爽。
李鱼这一招果然奏效,吉祥现在满脑筋转着的都是自家郎君周游于虎狼之间,步步杀机,险恶重重的可怕画面,而李鱼这一番颇有担当的话,更是令她既为自己的男人感到骄傲,又为自己感到暖心。
试想,这个男人为了一些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能如此侠义心肠,他会亏待了自己吗?
“对不起!郎君承担这么多,这般辛苦艰难,我还无事生非,惹你烦恼。我真是太不应该了。我……”吉祥又是愧疚又是难过,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已然是泪光莹莹。
“别这么说……”李鱼按住了她的唇,含情脉脉。魔鬼的尾巴在他屁股后面已经悄悄地翘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才担心。其实我的吉祥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生得又是如此美丽,能够得到你的垂青,我心中不知有多满足。”
这年代有几个男人会对女人如此的甜言蜜语,吉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感动的恨不得马上替他去死。
李鱼微笑着,嘴里的獠牙也慢慢地呲了起来。只是这魔鬼的獠牙吉祥姑娘可是看不见,她已经醉倒在李鱼春风般温柔的笑容里了。李鱼将吉祥轻轻揽在怀里,在她耳畔柔声道:“我现在……特别难受。”
吉祥抬起头,紧张地问道:“怎么了?郎君哪里不适?”
李鱼道:“美人在抱,暖玉温香,你说我血气方刚的,能不难受么?你看……”
李鱼抓着吉祥的手往下一探,吉祥触到硬梆梆的一处,登时尖叫一声,蛰了一般缩回手,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李鱼涎着脸儿贴到她发烫的耳朵根上:“我的乖吉祥,好吉祥,你看咱们再过俩月去了陇右,也就该正式拜堂成亲了。既然做定了夫妻,你看你能不能……”
吉祥身子绷得像一张弓,脸蛋儿烫得都能煎鸡蛋了:“不……不行,一旦成了妇人,会……会被大娘看出来的,人家羞也要羞死。”
李鱼循循善诱:“诶,也不一定就得马上成就夫妻呀。你看你那小嘴巴,花瓣儿似的,我每天看在眼里,不知道有多心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