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摸到“濯缨泉”去了,四下转悠半天,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便拆了那亭子,砍了那石榴树,把假山上的大石头狠狠地堵住了泉眼,一番泄愤之后,这才离去。
第三个摸到了花厅,只见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却又扛不走大姑娘的客观情况,便放了一把火,宣告“我来过!”
王恒久乘上牛车,赖大柱自然没有与他并坐的资格,便佩了刀,与他的侍卫们护拥在牛车左右,大开中门,走了出去。
他们刚出府门,就见街上许多百姓惊呼呐喊,仓惶逃窜,惊疑间,赖大柱就见自己的府邸方向浓烟滚滚,火势燎天,正惊怔莫名,突听一声牛吼般的巨响,紧跟着就见一块石头翻滚着直上半空,一道水泉在火光中冲宵而起。
“铿!”
那块大石头翻滚着从空中飘落下来,正砸在王恒久的车驾前面,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赖大柱怔怔地看着那块大石头两个红字的大字“濯缨”,一时间彻骨生寒。
“咔喇!
巨石裂成了数块,“濯缨”两字四分五裂。
王恒久掀开车帘儿,变色道:“什么情况?”
他说话的当口儿,那牛儿受惊,猛地退了两步,而在他们正前方,突然有四个行人猛地从宽袍之下掣出长刀,向他们扑过来,结果那巨石一落,把他们也吓了一跳。
受此一阻,他们的行动就慢了一拍,车把式反应极快,马上一拉牛缰绳,将那车原地兜了一个圈子,就往那依旧敞开的大门赶去。与此同时,王恒久的几个侍卫也拔刀向那四个刺客冲过去。
赖大柱没有恋战,带着他的人,紧随牛车往回冲,刚冲出两步,忽觉头顶一麻,猛一抬头,就见路边一处店铺二楼窗内正跳下一人,手中举着一口钢刀,刀似匹练一般。
赖跃飞骇然之下,猛然退了一步,那人一刀劈空,“噗”地一刀正中牛屁股,那牛吃痛,登时变成了疯牛,原本四平八稳的步伐,刹那间比奔马还快,向着那大门内狂冲进去,大门、仪门、二门,一路不停,车中王恒久坐不稳,哎哟一声向后栽去。
大门口儿,赖跃飞就率人与那刺客战到了一起,王恒久一念之仁,倒是给自己留了几个断后的人。
李伯皓和李仲轩加了钱,叫那裁缝铺掌柜的加上小学徒,甚至连师娘都用上了,终于赶制出了两套青色的劲装。
两兄弟还用边角料做了两块三角形的蒙面巾,中间挖俩窟窿当眼睛,就往脖子上一系,因为担心西市关门,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当他们进坊时,就见坊中虽距闭市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街上已经几无行人,两边店铺的掌柜、伙计,也都在忙着上门板准备打烊。
两兄弟一身劲装,脖子上系着随时可以拉上去遮住面孔的蒙面巾,简直就差在身上写上两个大字“刺客”了。
“铿!”
一个正上门板的伙计瞧见这两位仁兄这副打扮,吃惊之下,沉重的门板没上进槛里,砸自己脚面上了,痛得他眼泪都下来了,却一声痛也不敢叫出来。
一个掌柜的正急急忙忙地要给门户上锁,瞧见这两位仁兄浩浩荡荡地独自走在大街上,手上一颤,那锁无论如何也对不正锁眼了,咔嚓一声,锁扣上了,却扣歪了,忙又摸索钥匙,准备开锁。
李伯皓一见这般情形,暗自得意,脸上依旧保持着庄严神严的模样,嘴唇微动,小声对李仲轩道:“二弟,我总算明白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的道理了。你看,我们只是换了一身行头,这感觉马上就不同了。”
李仲轩深以为然,微微颔首,顾盼之间,看见一位小娘子抱着孩子,正慌慌张张地从面前走过,见他瞧来,骇得花容失色,连忙捂住了孩子嘴巴,生怕他开口发声,不禁微笑。
“是啊大哥,你看咱们就只换了一套衣装,就有小儿止啼之效了!”
“站住!”
“不许动!”
“缴械不杀!”
六个临下班听闻坊内发生杀人命案,忙不迭跑来处理的捕快从一条巷弄里钻出来,一瞧两人这副形象,马上拔刀的拔刀,举棍的举棍,如临大敌地将他们围了起来。
“距江湖只一步之遥”的李氏双雄呆住了。
二人互相看了看,李仲轩道:“大哥,怎么办?”
李伯皓一副便秘的表情,道:“这……总不能杀官吧?”
李仲轩道:“那怎么办?”
李伯皓把胸一挺:“穿青衣劲装有错吗?”
“没有啊!”
“脖子上系着围巾怎么了?我保护嗓子,有错吗?”
“没有啊!”
“那咱们怕他何来?”
“说的对啊!”
两兄弟把剑从腰间摘下来,往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