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儿,安能跪伏在一个女人的裙下?常老大的遗嘱算什么,乔大梁算什么,你斗垮赖大柱,逼死王大梁,合该为西市之主,我等愿受驱策,谁敢反对,老子第一个杀他!”
王麻子挥舞着他裹了素绫的刀,越说越是兴奋,一语既罢,挥刀就向旁边桃依依桃大柱序列中的一个头目劈头砍去。
一看首领动手了,安插在李鱼序列中的乔向荣的人纷纷出手,一时刀光剑影,血光四起。凌约齐、楚清、郭子墨的人登时也行动起来,一场混战,登时爆发。
第五凌若一退,再退,已被手下稳稳护住,八个胖妇人都手执沉重的镔铁降魔杵,虎视眈眈,不向其他人发起进攻,但一瞧她们气壮如山的模样,也没人敢向她们这边冲来找死。
第五凌若站在360度无死角的肉盾中间,一双妙目却关切地盯住了李鱼。
理智告诉她,那不是她的心上人,只是相似到了极点的一个陌生人。
但感情,却不由自主地让她代入进去。
她不相信李鱼这么蠢笨,就凭他之前的种种行为,今天显然是夺位之争,所以李鱼既然这么说,一定也有相应的手段,那么,她只静观其变罢了。
李鱼果然大怒,咆哮道:“混账,你是哪边的,来人啊,把这些吃里扒外脑生反骨的人全都给我拿下!”
李伯皓、李仲轩一声称诺,“哧啦”一声,先脱衣服,登时浑身珠光宝气,又变成了千眼魔君,晃得人眼花缭乱。
那些本就只擅长打乱仗、施闷棍、下黑手、撩阴腿的江湖豪杰们登时如鱼得水,加入了战团。
不会武功、不曾密谋其事的人大多怪叫着躲闪奔逃起来,而有所准备的人则是各寻对手,捉对儿厮杀。
叱喝呐喊声中,张二鱼老佛一般稳稳地站着,当然,他能有如此风范,是因为身边足足九个高手,将他护卫的稳稳当当。
“乔大梁,常老大尸骨未寒,西市就生如此变故,相信他英灵不远,也不会瞑目。你看良辰美景两位姑娘,年轻识浅,确难承当大任啊。为西市无数凭此养家糊口的兄弟考虑,你该激流勇进,果敢担当起来啊。”
他奶奶的,想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是不可能了!
乔向荣此刻把李鱼挫骨扬灰的心都有,眼前乱成一团,他及时发声表态,对左右大局走势确实至关重要,他不说话,张二鱼就不好出手,这场混战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因为,他忽然发现,常老大留下的嫡系力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以那些老军为例,他们在西市确实没什么影响,每个月只是依时领俸罢了。但打斗起来,这些老军居然依旧颇有章法。
更可怕的是,他们每个人都领了几个子侄,或者几个随从家仆来,而这些人居然都懂军阵之法,虽然他们单人战力不强,却以他们跟从的老军为核心,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军队,所用的也是军伍中相互配合的战阵之术。
就是简单的劈砍、挑刺,就是简单的远近搭配、上下结合,其威力却不逊于一个练过二十年武艺的单兵高手,再不增加力量,弄不好要翻盘。
想到这时,乔大梁也顾不得要那“牌坊“了,他马上大声道:“为西市无数黎庶,乔某说不得,也只好挑起这个重任了。良辰美景,速速叫你们的手放下兵器,否则,乔某就不客气了。”
站在灵前的良辰美景气的美目大张,良辰怒喝道:“休想!原来满口仁义道德,真正觊觎西市之主宝座的人,却是你!”
美景道:“无耻之尤,西市绝不能落在你这种人手中,你心术不正!”
乔向荣冷笑一声:“那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啊,谁敢反对本大梁晋位,杀无赦!”
大厅中登时无数人应喝起来,一时士气大涨。
乔向荣本不愿张二鱼参与过多,可是西市群雄如果死伤大半,他纵然得位,也是元气大伤。西市之所以外人针插不入,是因为它自身够强大,如果太弱了,外人都未必需要渗透,而是直接取而代之了。
所以,他必须得尽快结束乱局,只好向张二鱼拱手道:“张老佛,说不得,还得请你施以援手,助我弹压平乱!”
张二鱼笑眯眯地道:“路见不平,岂有坐视之理?何况常剑南与我有袍泽之旧?来人啊,助乔大梁一臂之力,胆敢反对乔大梁晋位的,给我杀!”
八柱之首的洪辰耀逃命功夫果然一流,他本来做为核心人员站得离棺椁灵位特别近,这时居然在四面八方的剑影刀光中,安全且顺利地溜到了门口。
张二鱼的声音传来时,他已经一脚踏出了门槛,听到这话,只回头看了一眼,摇一摇头,然后……就不见了。
张二鱼带来的人不少,他是来参加葬礼,本不该带太多的人,但只有他多带人,谁也没意见。因为,他跟常剑南一样,原本是军中将领,到东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