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小月眼看如此一幕,只觉心尖儿发烫,两条大腿的肌肉突突乱颤,膝盖酥软得想要跪倒在李鱼脚下。这闺女,已经不知不觉间,就把李鱼已经当成了她的良人,在她帮助李鱼处理幕府事务后,了解到李鱼的诸般布局,就已认定继嗣堂宗主人选非他莫属,也就是说,他一
定会是自已的男人。这个认知一定确定,天长日久,那种思念、那种思维,早就已经确定了。每每见到李鱼,她心中的那种感觉都是很奇妙的。嘴里客客气气地喊着爵爷,心里想着有朝一日
他将与自已同床共枕,小姑娘已经沦陷了。她从小被父亲苛待,当然,不是生活待遇上的苛待,而是心理上的苛待。可这恰是物质也难补回的,所以这姑娘小从自卑、敏感,极度缺乏安全感,每每到了父亲面前,
不管是举动还是内心,都敬畏得像只缩起了身子的鹌鹑。自从到了折梅城,她可是亲眼看到了深深、静静两位姑娘在李鱼面前娇憨放纵、自由从容的模样的。如果是吉祥或作作也就罢了,那是妻,可妾也能如此自在,足见他平
素的和蔼、和气。仅此一点,就足以征服她了。而此刻,又亲眼见证了他的强大。他虽强大,却是对外的,他的力量、他的权柄,从不是施加于他的亲人,而是用于保护她们,所以这一认
知对她的冲击尤其强大。
此时若非紧紧地扣着掌心,保持着冷静,独孤小月儿真要全身酥软,匍匐在李鱼的脚下,心甘情愿臣服于他了。
“很好!那么,大家就尽快做好准备!五天之后,辰时整,我率尔等,建功立业!”
“爵爷威武!威武!威武!”
雄壮的呼喊声洞彻天地!
这位爵爷,只讲干货,从不长篇大论,大家伙儿喜欢。
李环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微笑道:“爵爷养这支强军,一定花费不小吧?”
李鱼道:“还好,以战养战,也花费不了许多。”
李环扫了眼那山一般气势雄浑的大军,又道:“爵爷卫戍基县,用不了这么多军人吧?”军队是不可能十几人百十人一伙,分散驻扎于基县各处的。一旦哪里有事,也是调兵过去。地方上顶多有些团练民壮,而集中一地的话,以一县男爵之力,养一支五千……
甚至可能不只五千的大军,那就未免太奢侈了些。
李鱼笑了笑,缓缓道:“用得上,一定用得上的。”
李环皱了皱眉,如果不打仗,怎么用得上这样一支军队?他睨了李鱼一眼,在他脸上,只看到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一时不免有些莫测高深了。
……墨白焰也算是一代高人,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但唯独对李鱼的流氓战术没办法。流氓不可怕,架不住人家是有执照的流氓,除非你想造大唐的反,可是……人家刚刚
从良啊!所以,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大兵折磨下,墨白焰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忍耐。如是者过了三天,魏汉强突然跑来,兴奋地道:“墨师!墨师!痞子军走了,走了啊,哈哈
!”
墨白焰大喜:“当真走了?”
墨白焰急急跑出去,登上城墙一看,顿时一呆,指着山下道:“谁说走了,怎么又来了?”
魏汉强讶然望去,可不,一支人马蜿蜒如龙,下山而去,可迎面竟又有一支人马蜿蜒而上,上山而来。这……这……
墨白焰怒气冲冲,向就要下山的部队大喝道:“尔等这是何意?为何你们下山,还另有兵马上山?”
那排队下山的士兵中有人向他挥挥手,笑嘻嘻地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嘛,我们这是轮休轮练!”
墨白焰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从城墙上摔下去。虽说有了先前军士挖的灶坑、建的屋舍,可这些新来的兵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时不时就狼烟四起,一些官兵胡乱砍着树木,一些官兵骂骂咧咧地追逐着被惊得四处乱跑
的野兽,当真是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老墨气极败坏,又封闭五识,装聋作哑哑起来了。如是者又是两三天,那支后上山的部队突在也撤走了,墨白焰在城头上站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见仍有官兵上山,这才喜出望外,跟扭大秧歌儿似的又蹦又跳地跑去向杨千
叶报喜:那个混蛋终于折腾不起,偃旗息鼓了。
可是……可是少了一帮大兵在城外晃荡,少了那俚曲小调儿在耳边滋扰,渐渐的,整个折梅城的人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尤其是杨千叶,之前每天都觉得被那些浑人吵得吃不好,睡不好,现在没有人滋扰了,她却病恹恹的,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实了。墨白焰看在眼里,似乎都觉得心里有
些空虚,其实他当然不是受虐狂,喜欢被噪音骚扰,他只是……
李鱼不再派人来,是放弃了吧?他放弃了公主殿下……这就放弃了?那可是我们如珍似玉的公主殿下啊!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有不能忍啊!!